1、國際貿易理論的演進邏輯:貿易動因、貿易結構和貿易結果彭 徽摘要 :國際貿易理論歷經古典貿易理論、新古典貿易理論、新貿易理論、新興 古典貿易理論和新新貿易理論五個階段,主要回答三個基本問題:貿易動因、貿易 結構和貿易結果。依據不同的假設,貿易理論對影響貿易的邊界條件的解釋各不相 同,對貿易動因解釋也不相同;貿易結構從行業間貿易、行業內貿易發展為企業間 貿易,國際貿易正在向全球化下的企業分工演變;貿易結果是國際貿易得以持續展 開的效果,生產力提升是最終的結果。基于三個基本問題,比較各種國際貿易理 論,揭示各種國際貿易理論的局限性,并做出評價。關鍵詞 :貿易動因;貿易結構;貿易結果;理論局限自 Sm

2、ith 提出絕對優勢理論以來,國際貿易理論歷經 200多年的發展,可概括 為五個階段:古典貿易理論、新古典貿易理論、新貿易理論、新興古典貿易理論和 新新貿易理論。各階段國際貿易理論之間的區別和聯系令人關注,尤其是理論不斷 演進所暗含的邏輯。由于缺乏國際貿易理論的一般分析框架,比較各階段國際貿易理論,讓人無從 下手。國際貿易理論都需回答三個基本問題:貿易動因、貿易結構和貿易結果 (佟 家棟,2000 ,因此,筆者嘗試依據上述三個基本問題構建理論分析框架,并比較 各階段理論。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國際貿易理論演進的邏輯是:核心假設 隨著實踐發展而不斷放寬。基于分析框架,該演進邏輯表現為貿易動因

3、、貿易結構 和貿易結果的不斷發展。本文介紹各階段理論體系的代表性理論、分析方法、基本結論和特征,通過貿 易動因、貿易結構和貿易結果三方面的比較,分析國際貿易理論不斷演進的邏輯。 揭示各階段國際貿易理論的局限性,并做出簡要評價。一、各階段貿易理論介紹古典貿易理論的代表性理論是絕對優勢理論和比較優勢理論。1776年,Smith 提出絕對優勢理論,認為每個國家都應當生產自己占絕對優勢的產品并與其他國家基金項目遼寧省教育廳科研項目“垂直專業化、貿易轉向與東亞貿易一體化” (項目編號:W2010361 的 階段性研究成果。感謝中國銀行首度經濟學家曹遠征教授的指導。彭徽:東北大學工商管理學院 110819

4、;沈陽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110159電子信箱:PH1230。 -169所生產的具有絕對優勢的產品進行交換。1817年,Ricardo 提出比較優勢理論,認 為在任何產品上均有優勢的一國專門生產其相對優勢最大的產品,而另一國生產相 對劣勢較小的產品。比較優勢學說的問世,標志著國際貿易理論體系的建立。古典 貿易理論之“古典” ,在于其分析模型是古典模型,即完全競爭市場和規模報酬不變。 新古典貿易理論的代表性理論是要素稟賦理論。1933年,師承 Heckscher 的 Ohlin 提出要素稟賦理論,認為國際貿易是以要素豐裕度的不同為基礎,各國都應 生產其要素相對充裕的產品并出口,進口其要素相對稀

5、缺的產品,同時還提出要素 價格均等化思想,使分配問題首次受到關注。新古典理論的特征在于,一方面還是 分析完全競爭市場,繼承“古典”之風,沿用古典模型;另一方面, “新”在該理 論的研究角度從交換轉移成生產,即解釋外生技術差距的原因。1977年,Dixit 和 Stiglitz 共同建立 DS 模型,成為新貿易理論的基石。他們認為 即使兩國的初始條件完全相同,沒有 Ricardo 所說的外生比較優勢,但如果存在規 模經濟,兩國同樣可以選擇不同的行業進行分工,開展貿易。市場結構是規模經濟 的中心問題,Krugman 提出外部規模經濟產生于共同生產要素的相互使用;構建 PP-ZZ 模型分析源于內部規

6、模經濟的貿易;與 Brander 共同提出相互傾銷模型解釋 古諾壟斷導致的國際貿易。新貿易理論之“新”在于,其理論突破了傳統理論中完 全競爭與規模報酬不變的假設,建立在不完全競爭與規模經濟等全新的假設之上。 新興古典貿易理論的代表性理論是內生性貿易理論。1992年,楊小凱提出隨 著交易效率不斷改進,勞動分工演進會發生,內生比較利益會隨著分工的發展不斷 被創造和增進,而經濟發展、貿易和市場結構變化現象都是這個演進過程的不同側 面。楊小凱認為上述邏輯也是 Smith 關于不同專業之間生產率差別是分工的結果而 不是分工的原因觀點的正式表述。可知,一方面內生性貿易理論的觀點繼承了 Smith 的古典思

7、想,另一方面該理論引入超邊際分析的新工具,故此稱之為新興古 典貿易理論。二、貿易動因多元化發展前提假設是經濟理論的基石。國際貿易理論對貿易產生原因的不同解釋,源于 各種理論不同的假設,但各種貿易理論的假設較多,且多有重復。通過比較,筆者 發現生產技術、要素種類、產品質量、市場結構和企業差異,這 5個假設,對理論 影響較大,且在各階段貿易理論中都不相同。本文將這 5個假設視為核心假設,通 過比較各理論的核心假設,討論各理論對貿易動因的解釋。-170絕對優勢和比較優勢理論都假定完全競爭市場和企業同質,考慮在生產中只投 入勞動力一種生產要素,使得商品成本差別能純粹化為勞動成本。絕對優勢實質上 是比較

8、各國在生產同一產品時的勞動生產率,而比較優勢將勞動生產率的差別進一 步表現為生產某種產品的機會成本的差別。綜上可知,古典貿易理論假設兩國存在 給定的,即外生性的技術差距;認為只有勞動一種生產要素;產品是無差異的,即 同質的;完全競爭市場且企業同質。基于前提假設,古典貿易理論將商品質量差 異、市場結構差異和企業其他生產要素差異同等化,在這種情況下,代表生產技術 差異的勞動生產率差異就是國際貿易的起因。新古典貿易理論是古典貿易理論的發展,沿用古典貿易理論大部分的假設,同 樣假定產品同質、企業同質和市場完全競爭。假設的區別有兩點:一是新古典討論 的是相對要素充裕度,因此生產要素不同于古典假定的一種而

9、是兩種;二是雖然與 古典一樣都認為存在外生性的技術差距,但技術差距的來源卻不相同,古典中是源 于勞動生產率,而新古典認為源于相對要素充裕度。因此,新古典貿易理論認為生 產要素稟賦的差異是國際貿易產生的原因。新貿易理論除同樣假定企業同質外,在另 4個方面的假定都不相同:(1 新貿 易理論引入不完全競爭市場,討論壟斷競爭和寡頭壟斷的情況; (2 除勞動和土地 外,引入如資本等更多的生產要素; (3 由于同種產品無論是內在做工,還是外在 品牌都不相同,新貿易理論引入差異化產品的概念; (4 內生性的技術差距替代外 生性的技術差距。可見,不同于既定的外生性技術差距,新貿易理論認為會隨著貿 易的開展,規

10、模擴大,產品的邊際成本會遞減,技術能獲得內生性的增長。因此, 獲得源于規模經濟的內生性技術進步是國際貿易產生的新動因。新興古典貿易理論和新貿易理論都假定技術差距、多種要素、差異化產品、不 完全競爭市場和企業同質,但有兩點區別。第一,技術差異的來源不同,新貿易理 論假定在沒有外生技術差距時,規模經濟能導致內生技術差距;而新興古典貿易理 論認為,在有外生技術差距下,同樣存在來源于 Smith 的專業化分工的內生技術差 距。第二,市場特征不同,雖都假定不完全競爭市場,但新貿易理論認為市場存在 壟斷所以不完全,而新興古典貿易理論認為信息不完全導致的交易效率不足才是市 場不完全的體現。因此,新興古典理論

11、認為交易效率的不斷改進和專業化帶來的技 術進步是國際貿易產生的動因,而經濟發展、貿易和市場結構變化現象都是這個演 進過程的不同側面 (楊小凱,2001 。新新貿易理論首次用微觀視角代替宏觀視角的研究,嘗試解釋為何高生產率的 企業開展國際貿易,而低生產率的企業開展國內貿易。新新貿易理論同樣假定技術 差異、多種要素、差異化產品和不完全競爭市場,但引入企業異質的假設。異質性 企業貿易理論提出,高生產率企業能更好的克服國際貿易的成本,獲得比低生產率 企業更多的利潤,而隨著低生產率企業的淘汰,更多的生產要素轉移到高生產率企 業,給企業帶來更多的利潤。可見,高生產率企業在利潤驅動下會開展國際貿易。 因此,

12、企業的異質性是國際貿易產生的重要原因。綜上所述,隨著假設條件的不斷放寬,各種貿易理論對貿易動因的解釋呈現多 -171元化的發展。這一發展趨勢,實質上是影響貿易的邊界條件在不斷擴展的過程:外 生的勞動生產率差異轉變為外生的生產要素稟賦,轉變為內生的規模經濟效應,轉變 為內生的專業化分工和交易效率,轉變為兼具外生性和內生性的企業異質性,見表1。 表 1國際貿易理論的基本假設和貿易動因代表性理論基 本 假 設 (技 術 、 要 素 、 產 品 、 市 場 、 企 業 貿易動因古典貿易理論1.絕對優勢理論2.比較優勢理論外生技術差異、一種 要 素 、 同 質 產品 、 完 全 競 爭 市場、企業同質勞

13、動生產率差異-外生比較優勢新古典貿易理論1.生產要素稟賦理論2.要素價格均等化理論3.里昂惕夫之謎外生技術差異、兩種 要 素 、 同 質 產品 、 完 全 競 爭 市場、企業同質生 產 要 素 稟 賦 差異-外生比較優勢新貿易理論1.基于外部規模經濟的新馬歇爾模型2.基于內部規模經濟的新張伯倫模型3.古諾雙頭壟斷模型內生技術差異 (規模經濟 、多種要素、差異化產品、不完全競爭市場(壟斷競爭 、企業同質規模經濟效應-內生比較優勢新興古典貿易理論內生貿易理論外生和內生技術差異 (專業化分工 、多種要素、差異化產品、不完全競爭市場 (交易效率 、企業同質專業化分工和交易效率改進-內生比較優勢新新貿易

14、理論1.異質性企業貿易理 論2.企業內生邊界理論內生和外生技術差 異、多種要素、差 異化產品、不完全 競爭、企業異質 企業的異質性-外生 和內生比較優勢注:新馬歇爾模型提出外部規模經濟效應,但仍承認完全競爭市場成立。三、貿易結構深入化發展國際貿易結構所要研究的是,在不同假定條件下商品和服務的跨國界流向和相 互依存關系,要回答,國際貿易的生產結構或分工結構。本章同樣從假設出發,再 比較各種國際貿易理論對國際貿易分工結構的研究,在此分析決定貿易結構的三個 假設:市場是否完全競爭、產品是否無差別以及企業是否同質。依據表 1可知,古典理論和新古典理論都假設市場完全競爭,而新貿易理論、 新興古典理論和新

15、新貿易理論卻假定市場不完全競爭。雖然各種貿易理論對于市場 是否是完全競爭的觀點并不一致,但都假定要素在國內可以自由流動,卻不能在國 際自由流動。在完全競爭和要素不能自由流動的假定下,兩國除要素外完全相同,而古典理 論將要素僅限于勞動,新古典擴展為土地和勞動,因此,古典貿易理論認為分工只 能是基于不同行業的勞動生產率差異展開,而新古典貿易理論認為應是基于不同行 業的要素稟賦開展貿易。可見,古典和新古典貿易理論對國際貿易分工結構的研究 聚焦在行業間貿易。新貿易理論假設企業同質,但差異化產品和不完全競爭市場,且存在規模經濟 效應。在不完全競爭市場中,產品差異化導致行業內分工成為可能,而規模經濟效 應

16、致使行業內分工有利可圖,促成了行業內貿易。因此,在新貿易模型中,不存在 外生技術差距,但是,由于規模經濟的存在,如果人們后天選擇不同的專業,內生 技術差距就會出現。可見,新貿易理論很好的解釋了行業內貿易。新興古典貿易理論雖同樣假設不完全競爭市場、差異化產品、企業同質和存在 -172規模經濟,但引入交易效率的概念。楊小凱證明一國有可能出口有外生比較劣勢的 產品,這是因為這個有遞增報酬的模型可以產生所謂內生比較優勢,并且,該模型 還引進交易效率,認為每個國家都應依據外生內生的生產和交易效率的綜合比較優 勢進行國際分工。該理論指出交易效率提高能促進市場一體化,描述國內貿易向國 際貿易的演變過程,彌補

17、新貿易理論的不足。新新貿易理論沿用不完全競爭市場、差異化產品的假設,同時引入基于微觀視 角的企業異質性假設。Melitz的異質企業貿易模型認為高生產率企業會進入國際市場, 而低生產率企業只能獲得國內市場,國際分工在高生產率企業間依據企業的異質性 展開。由此可見,新新貿易理論將國際分工進一步細化為企業間貿易。 (另外, Antras 的企業內生邊界理論討論本土市場一體化、本土外包、國外一體化和國外外 包 4種國際分工方式,偏向企業組織形式,與本章邏輯不同,故不納入本章討論。 綜上所述,各種貿易理論對貿易結構的解釋是依據國際分工方式的不斷深入而 深入的。當行業內分工取代行業間分工成為主流,貿易結構

18、也從行業間貿易深化為 行業內貿易;當跨國公司間貿易成為貿易主要載體,企業間分工成為主導,貿易結 構進一步深化為企業間貿易,見表 2。表 2分工方式和貿易結構分工方式 貿易結構 古典貿易理論行業間分工行業間貿易新古典貿易理論行業間分工行業間貿易新貿易理論行業內分工行業內貿易新興古典貿易理論行業間分工,行業內分工國內貿易演變成國際貿易新新貿易理論 企業間分工 企業間貿易 四、貿易結果多樣化發展國際貿易的結果常常被闡述成國際貿易得以持續展開的效果,而貿易利益的獲 得和分配是效果的主要體現。本章從生產力提升途徑出發,結合貿易利益分配方 式,比較各種國際貿易理論。古典貿易理論基于商品的國際流動但要素不流

19、動的前提下,指出通過出口國的 高生產率替代進口國低生產率的生產,從而獲得生產力的提升,增進社會福利。由 于理論假設只有勞動一種生產要素,因此勞動力的價值是貿易利益分配的基礎。在 此不難看出,古典貿易理論倡導自由貿易的初衷。新古典貿易理論在生產要素不能但商品可以國際自由流動的前提下,依據外生 的生產要素稟賦差異進行分工。本質上是基于商品的國際流動,通過出口國的廉價 生產要素代替進口國昂貴的生產要素,使得商品生產成本下降,從而提升生產力, 同樣得出社會總福利提升的結論,因此同樣倡導自由貿易。新貿易理論在不完全競爭市場和規模報酬的前提下,認為在不存在外部技術差 異和外部要素稟賦差異的情況下,貿易可獲

20、得規模經濟效應,同樣帶來福利的提 升。可見,新貿易理論中,通過規模經濟效應,降低商品生產成本,從而提升生產 力,提升福利水平。新興古典貿易理論同樣認為在不存在外部技術差異和外部要素稟賦差異的情況 -173學術前沿 國際貿易問題 2012 年第 2 期 下，可以獲得貿易利益。該理論提出有兩種提升生產力的途徑：一是，專業化分工 可以提升生產效率；二是，交易效率改進可以降低交易費用，節省商品成本。二者 共同導致生產力提升，且促成國內貿易向國際貿易的轉變。 新新貿易理論從微觀視角出發，認為可依據企業異質性開展國際貿易。該理論 同樣指出兩種提升生產力的途徑：一是，在市場競爭環境下，企業優勝劣汰，高生 產

21、率企業淘汰低生產率企業，使行業的平均生產率提高；二是，低生產率企業破產 后，原有的生產資源流入高生產率企業，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二者構成生產力提 升的微觀基礎。 綜上所述，貿易利益的本質是提升生產力，這是開展國際貿易的基本出發點，但 獲得途徑各有不同，呈現多樣化的態勢；因此，貿易利益分配的方式也不同，見表3。 表 3 國際貿易理論的貿易結果 古典貿易理論 新古典貿易理論 新貿易理論 新興古典貿易理論 新新貿易理論 1.交易效率改進降低交 1.企業優勝劣汰，導致 易費用； 行業平均生產率提高 2.專業化提升生產效率 2.資源的優化配置 高生產率企業獲利、 低生產率企業受損； 生產要素總報酬提升

22、生產力提升的 高勞動生產率替 廉價生產要素替代昂 規模經濟效應導致邊際成本 途徑 代低勞動生產率 貴生產要素 遞減 貿易利益的分 勞動力的價值是 富裕且廉價的生產要 配機制 （生產 貿易利益分配的 素價格提升，稀缺且 方面） 基礎 利用勞動生產率 差異 昂貴要素價格下降 不完全競爭廠商獲得的市場 廠商受益于專業化效率 與規模經濟利益的總和 開展國際貿易，擴大企業規 提升和交易費用下降 貿易政策 利用生產要素稟賦 模。相對于戰略性貿易政 策，Krugman 更強調自由貿易 開展專業化分工，促進 構 建 企 業 的 異 質 性 ， 交易費用的改進 鼓勵大型企業出口 五、理論局限 國際貿易理論的局限

23、性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過于嚴謹的假設條件，導 致理論脫離現實；二是，過于復雜的變量計算，導致理論應用困難；三是，理論缺 乏動態化。 古典貿易理論的局限體現為兩點。一是，假定機會成本不變；二是，假定勞動 力為單一的生產要素，將技術差異表現為勞動生產率的差異，這顯然與現實不符， 并且在長期中，還存在比較優勢陷阱和貿易條件惡化。 新古典貿易理論有兩點局限。第一，雖引入資本要素，但與現實的多種生產要 素仍有差距；第二，假定要素密集度不能逆轉，在現實中出現里昂惕夫之謎。 新貿易理論的局限有三點。 （1） 未能解釋規模經濟形成的原因； （2） 政府對特 定產業，特別是容易形成規模經濟的部門的保護，可

24、能造成本國占據國際分工和貿 易的優勢地位； （3） 不能內生國內貿易向國際貿易的轉變。 新興古典貿易理論的局限有三。 （1） 為達到數學上的嚴謹和理論上的完美，新 興古典框架做出了一些較強的假定。 （2） 關于勞動分工演進的許多數據口徑無法從 現有的統計資料中獲得，實證分析困難。 （3） 雖能解釋國內貿易向國際貿易的轉 變，但這是對國際貿易觀察的反推結論，正如楊小凱所說“不是經驗觀察為理論研 - 174 - 國際貿易問題 2012 年第 2 期 學術前沿 究提供基礎，而是理論研究決定我們可觀察到什么” 。該理論對于實際經濟問題可 能缺乏足夠的解釋力。 新新貿易理論的局限體現為兩點：第一，理論所

25、強調的企業異質性既可以內生 又可以外生，使政府有政策干預的動力，理論有重商主義色彩；第二，理論認為應 扶持大企業，顯然容易滋生壟斷。 六、結論 1.國際貿易理論的分析框架 國際貿易理論都需回答三個基本問題：貿易動因、貿易結構和貿易結果。通過 本文分析，各階段國際貿易理論都著重分析這三個基本問題，且對于基本問題的不 同解釋，恰恰體現了各階段貿易理論間的本質區別。這三方面猶如事情的起因、經 過和結果一般，構成貿易理論的分析框架。 2.國際貿易理論的演進邏輯 通過前面的分析可知，國際貿易理論可以根據假設條件的不同，歸納為五個階 段。假設的不同，源于不同的社會和經濟背景，這推動著理論不斷的發展。因此，

26、 國際貿易理論演進的邏輯是：核心假設隨著實踐發展而不斷放寬。基于分析框架， 該演進邏輯表現為貿易動因、貿易結構和貿易結果的不斷發展。 3.貿易動因多元化發展 隨著假設條件的不斷放寬，各種貿易理論對貿易動因的解釋，呈現多元化的發 展。這一發展趨勢，實質上是影響貿易的邊界條件在不斷擴展的過程：外生的勞動 生產率差異轉變為外生的生產要素稟賦，轉變為內生的規模經濟效應，轉變為內生 的專業化分工和交易效率，轉變為兼具外生性和內生性的企業異質性。 4.貿易結構深入化發展 貿易與分工是緊密聯系的兩個概念。各種貿易理論對貿易結構的解釋是依據國 際分工方式的不斷深入而深入的。當行業內分工取代行業間分工成為主流，

27、貿易結 構也從行業間貿易深化為行業內貿易；當跨國公司間貿易成為貿易主要載體，企業 間分工成為主導，貿易結構進一步深化為企業間貿易。 另外，由于企業間分工成為主導，企業是貿易的主體，國際貿易中國界正在不 斷的模糊，企業邊界超越國家邊界將成為常態。可以預見的是，國際貿易正在向全 球化下的企業間貿易演變，企業間的國內貿易也是國際分工的結果。更進一步可 知，當生產全被消費時，由于一國產量等于國內消費量加國際消費量，因此，生產 大國也即貿易大國。 5.貿易結果多樣化發展 獲得貿易利益是國際貿易的共同結果，其本質都是通過貿易提升生產力，但獲 得途徑各有不同，呈現多樣化的態勢。五個階段的國際貿易理論提升生產

28、力的途徑 依次是：高勞動生產率替代低勞動生產率；廉價生產要素替代昂貴生產要素；規模 經濟效應導致邊際成本遞減；交易效率改進和專業化效率提升；企業優勝劣汰和資 源的優化配置。 - 175 - 學術前沿 6.跳出國際貿易理論的局限 國際貿易問題 2012 年第 2 期 由于各種國際貿易理論都有自己特定的研究視角和局限，很難只用一種理論解 釋現實問題。例如，中國的鋼鐵生產面臨勞動生產率不高、鐵礦石不豐富、資本缺 乏、技術不領先、物流成本高、政府持續限制產能等困境，但中國卻能成為鋼鐵生 產和貿易大國，任何貿易理論都無法解釋。因此，筆者認為貿易發生來源于內外比 較優勢和劣勢的綜合比較，現今任何產品的貿易

29、都需要從多個角度，運用多種貿易 理論進行綜合解釋，期望構造一個包含多種解釋變量的更加一般化的貿易模型，有 待于進一步研究，但其困難也是可想而知的 （朱廷珺，2004） 。 參考文獻 白永秀，趙勇， （2005） “企業同質性假設、異質性假設與企業性質， ” 財經科學 第 1 期。 陳曉文， （20 工團 0） “國際貿易理論發展思想及新趨向， ” 國際商務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學報 第 6 期。 鄧翔，路征， （2010） “新新貿易理論的思想脈絡及其發展， ” 財經科學 第 1 期。 李春頂， （2010） “新-新貿易理論文獻綜述， ” 世界經濟文匯 第 1 期。 佟家棟， （2000） “國際

30、貿易理論的發展及其階段劃分， ” 世界經濟文匯 第 1 期。 楊小凱，張永生， （2001） “新貿易理論、比較利益理論及其經驗研究的新成果：文獻綜述， ” 經濟學 第 1 期。 朱廷珺， （2004） “當代國際貿易理論創新的若干特征， ” 國際貿易問題 第 2 期。 Avinash K.Dixit, Joseph E.Stiglitz, （1977） “Monopolistic Competition and Optimum Product Diversity,”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67） ：297-308. Marc J.Melitz, （2003） “The Impact of Trade on Intra-industry Reallocations and Aggregate Industry Productivity,” Econometrics （71） :1695-1725. Pol.Antras,“Firms,Contracts,and Trade Structure,”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1） ：1375-1418. （責任編輯 蔣榮兵） Evolution of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Trade: Trade Inc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