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生道：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像歐洲和中東的許多城墻一樣，中國的城墻基本上也是為了保護宮闈、廟宇、糧倉、 住宅及某些自然資源，以防蠻族入侵、部落起義和農民造反。” 1 “在近代的大炮傳入之前， 中國的城墻幾乎是堅不可摧的。 城墻的堅固性使通過挖掘或 轟擊去攻破它的任何嘗試都難以奏效。 甚至在近代戰爭中， 城墻在中國人的有效防御觀 念里還是起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2 “在多數情況下，建造第二道城墻是為了把城市防御系統擴大到在原有城墻外發展起來 的聚落。” 3 “濱河城市的城墻往往還有一個防洪功能， 因為在低地區域經常受到洪水的威脅。 雖然如此，城門還是往往集中開向臨河一面， 以便通往渡口、橋梁

2、和碼頭，在發生嚴重洪水 時可以用沙袋有效地把城門堵住。當這樣的洪水來臨時，城墻也阻擋了淤泥侵入城內。”4 “與歐洲、中東和日本城治的一般位置對比，幾乎唯有中國的城治是位于低地，即在當 地地形許可的范圍內避免明顯的起伏。中國人喜歡低平的城址，與占優勢的農業人口稠密地 區分布在泛濫平原、 河谷、山間盆地以及山麓地帶的小塊綠洲等低地有密切關系。中國 人喜歡平坦的城址，也許是受到偏愛正方形或矩形城垣的傳統影響。不過，在多山的地區， 受地形限制，平地很少，為了把必要的平地面積圍入城內，也就顧不得正方形或矩形的理念 了。” “水也許是影響城址選擇的最重要因素，因為它在運輸、防衛、給水以及通過灌溉間接 地影

3、響糧食供給等方面起了重要的作用。正如從中國各地區的詳圖中所能看到的，最有利的 1章生道： 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載施堅雅主編： 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年, 第85頁。 2章生道： 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載施堅雅主編： 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年, 第85頁。 3章生道： 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載施堅雅主編： 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年, 第88頁。 4章生道： 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載施堅雅主編： 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年, 第89頁。 5章生道： 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4、，載施堅雅主編： 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年, 城址是在河岸上。在華南和華中，山地多而平地少，在河曲凸岸河流沉積物形成的小塊平地, 往往成為建城最有利的場所。”6 “沿河城鎮的研究往往想解釋對一岸的喜愛程度超過另一岸。 首先，一個顯要的因 素是當地進入河口運輸的物產來向。 第二個因素，也是密切相關的因素， 是河流兩側流 域內的物產豐富程度。另外，還有兩個因素對河流的北岸有利。從最古時起， 中國人口 遷移的方向一直以向南為主。最后， 城址在北岸朝南的谷坡上陽光比較充足， 而且，在 中國大部分地區朝南谷底空氣環流比城址設在朝北谷底的好。 ” 7 “中國古代的城治外形通常

5、呈正方形或長方形。近似正方形的城在華北和西北比中 國其它地方要普遍得多。 在中部和南部地區，背離矩形的城墻較為常見。 更進一步地說, 就是在華北和西北地區，城墻的方正性與城市行政等級之間有直接聯系也是顯而易見 的。南方的大部分地區，在高等級城市的規劃中任何正統的傾向似乎都被普遍崎嶇的地 形所抵銷，崎嶇的地形使大城市比小城市更南達到規則性的要求。面積小的城市即使在 起伏不平的地方也有可能構筑方形城垣。基本上呈圓形的城墻在中部和南部地區的邊緣 區域特別普遍。中國帝制時代后期最普遍的城墻外形恐怕要算從橢圓形乃至圓菱形一類 了。以明太祖在位期間見著的南京城和福州城的城垣為代表的真正不規則形狀，通常是

6、根據獨特自然環境所賦予的防衛潛勢而設計成為首府城市的。極少數城垣的形狀被設計成為 按泥土占卜而附會得來的某些象征吉祥的動物形象，以保城市的繁榮和昌盛。 “許多傳統的城市， 把城內面積中相當大的一部分地面留給農耕和留作湖泊、池塘、溪 流、溝渠、水泉以及其他水體。城市頂住一次軍事圍攻或免受農村騷亂沖擊的能力，因城內 的農業和供水保證而得以大大增強。”9 “由于行政等級高而建造得很大但重要的商業職能卻沒有發展起來的城市，城內必然留 著大片可以用于農業的土地，在那種情況下，城市被圍時能否自給就成了直接的考慮因素。 10 6章生道： 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載施堅雅主編： 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 ，北京:

7、中華書局， 2000 年, 第91頁。 7章生道： 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載施堅雅主編： 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年, 第94-95頁。 8章生道： 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載施堅雅主編： 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年, 第95-98頁。 9章生道： 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 ，載施堅雅主編： 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年, “由于城門決定著城內外的交通，因此城門的數目與布置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城內的街 道網和渠系。” 章生道：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載施堅雅主編：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北京：中華書局，2000年, 第104頁。 章生道：城治的形態與結構研究，載施堅雅主編：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北京：中華書局，2000年, 施堅雅：導言：中華帝國的城市發展，載氏主編：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北京：中 華書局，2000年。 芮沃壽：中國城市的宇宙論，載施堅雅主編：中華帝國晚期的城市，北京：中華書 局，2000年。 所有的文明古國，都有為城市選擇吉地的慣例，都有把這個城市及其各部分與神祇和自 然力聯系起來的象征體系。一般地說，隨著文明的發展，古代信仰的權威也就逐漸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