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中學名校試卷PAGEPAGE1四川省樂山市普通高中2024-2025學年高二上學期期末質量檢測語文試題一、現代文閱讀（35分）（一）論述類文本閱讀（本題共5小題，19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材料一近期，《黑神話：悟空》作為一款以中國神話人物為敘事背景的動作角色扮演游戲引發不少關注。神話一般由眾多母題組合而成。若以游戲中出現的神話母題為例，我們不難發現該游戲敘事中有許多似曾相識的母題。游戲中無論是悟空、八戒、觀音、妖怪等名稱性母題，還是善惡對抗、斗妖續命等情節性母題，都深受中國古典名著《西游記》的影響，而《西游記》的創作靈感與主要內容則同以往神話文獻和民間神話關系密切。游戲敘事主要是在《西游記》結尾的基礎上進行的現代演繹以及原著情景的逆向回溯，進而在原有神話元素的基礎上，構建出一個虛擬與現實交織的游戲世界。許多常見的神話母題構成《黑神話：悟空》的基本架構。如源于原始神話思維中靈魂不死的“復活”母題被直接設計為整個游戲進程的目的。而作為游戲展開線索的“尋找”母題，在各類神話中非常多見，諸如伏羲嘗百草找尋治病藥物、夸父逐日尋找太陽奧秘等，在游戲中則表現為尋找武器、法術、特定人物等，這類母題成為推進事件發展的內驅力。此外，游戲中出現的“變形”“隱身”等也都是常見的經典神話母題?！逗谏裨挘何蚩铡返某晒倘挥袑ι裨捘割}的傳承與借鑒，但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則更明顯地表現出其生命力。這種成功主要表現在對傳統神話敘事的突破上，如《西游記》的敘事結構大多是線性的，游戲中則采用了非線性的敘事手法，將多個支線故事和背景信息融入游戲體驗中，使得故事的發展具有更大的靈活性和互動性。游戲在敘事內容方面對傳統神話元素也做了現代技術處理，甚至打破了原來神話形態與游戲、文學等不同領域之間的壁壘，使傳統神話敘事得以煥發新生。這種內容與形式的多維度創新，適應了當今文化生產與傳播的大背景，讓神話由以前的口耳相傳、文獻閱讀等單向度發展轉化為新媒體數字化立體式呈現，推進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當代文化發展的有機融合。如何把神話中蘊含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揚光大，可以從《黑神話：悟空》的一些創新實踐中得到啟發，如通過聲色光電展示神話的精彩畫面、文化節點、豐富內涵，不斷探索數字數據技術在神話開發中的應用，積極尋求神話資源的跨學科跨領域互鑒共享等。同時，在開發利用傳統神話的過程中要堅持辯證的科學的方法，無論是游戲還是其他新媒體創作，其目的與手段都不能是簡單地追求經濟利益，而是將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培育積極向上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同時，要引導這些文化產品的受眾發現其中的優秀文化內涵，如《黑神話：悟空》玩家天命人的身份定位不是服從天命，而是為了完成尋根復活的目的，所以面對游戲中設置的重重不可預測的困難時能夠展現出不屈不撓的斗爭意志和犧牲精神，這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之后的勇氣與擔當，彰顯出了中國傳統文化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精神追求。（摘編自王憲昭《〈黑神話：悟空〉的神話學思考》）材料二《黑神話：悟空》的成功絕非偶然，其在傳統音樂呈現、經典文學傳承以及文化輸出傳播等方面都有著突出的表現。這款國產巨制游戲在背景音樂的制作與編排上精益求精，彰顯出中式美學的獨特魅力。其主題曲《稱王稱圣任縱橫》核心動機由兩個五度音程構成，而五度音程在中國傳統音樂中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既為調式音階的構建提供支撐，又是中國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該動機幾乎貫穿整部游戲，其中，多首曲目是作曲團隊對1986年電視劇《西游記》中的經典曲目改編而成，輔以京劇打擊樂和編鐘的音色進行二次創作，運用了大量民族音調素材的新編樂曲，融入了嗩吶、笛子等眾多民族樂器和“陜北說書”等藝術形式以增強氛圍感。這些極具創意且富有民族特色的音樂，不但為《黑神話：悟空》賦予了深厚的文化底蘊，更是成為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嶄新載體。游戲團隊在角色背景創作、角色臺詞及相關詩句渲染上依據這部小說進行多元設計。孫悟空在普羅大眾印象中一直是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的存在，而游戲里玩家化身“天命人”則是對“孫悟空”角色的另一種意義上的“二創”。同時，角色的臺詞與相關詩句的渲染更是凝聚了團隊的心血。如主題曲《戒網》歌詞多處引用中國古典詩詞，如“恨到歸時方始休”出自白居易《長相思·汴水流》，“為何心有靈犀從來難長久”出自李商隱的《無題》。這樣的匠心制作既激發了民族情感的共鳴，也契合中國人對國家崛起和文化自信的追求，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文化價值，為新時期中國經典文學的傳承和發展提供了新的途徑。而海外版的《黑神話：悟空》采用了多種地道的英文配音，巧妙的設計大大加速了該游戲的海外傳播，逐漸引發了國外網友對游戲內容以及游戲音樂的二次創作，在國外各大知名社交媒體平臺上發布了大量相關視頻。不少并不了解相關背景的外國友人因觀看了相關宣傳視頻，紛紛表示想要進一步了解中國的孫悟空與《西游記》。毫不夸張地說，這款游戲通過這樣的方式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破圈”式文化傳播。（摘編自黃曉莘莘《〈黑神話：悟空〉：中式美學的創新傳播》）1.下列對材料相關內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A.《黑神話：悟空》的游戲敘事是以原有神話元素為基礎，構建出一個虛擬與現實交織的游戲世界。B.許多常見的神話母題構成《黑神話：悟空》的基本架構，有的母題也成為推進事件發展的內驅力。C.開發利用傳統神話要將傳承優秀文化和培育積極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不能只追求經濟利益。D.《黑神話：悟空》在背景音樂的制作與編排上精益求精，是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2.根據材料內容，下列說法正確一項是（）A.《黑神話：悟空》在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才是其生命力發展的表現。B.人們積極尋求神話資源的跨學科跨領域互鑒共享，推動了數字數據技術在多領域的創新應用。C.玩家化身“天命人”是對“孫悟空”角色的“二創”，其身份定位彰顯出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神追求。D.新時期中國經典文學的傳承和發展為《黑神話：悟空》提供了新的途徑，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文化價值。3.下列對材料相關內容的分析和評價，不正確的一項是（）A.材料一中加點的詞語“無論是……還是……都……而……”強調了神話元素在《黑神話：悟空》中的重要性。B.“《黑神話：悟空》中《大鬧黑風山》開頭加入了琵琶名曲《十面埋伏》的輪指”可以作為材料一的補充論據。C.材料二從音樂編排與角色背景創作等方面舉例介紹了《黑神話：悟空》創新傳播中式美學的匠心制作。D.兩則材料從不同角度分析了《黑神話：悟空》備受關注的原因，闡明這一文化現象可增強文化自信。4.有人評價《黑神話：悟空》代表了一股無法忽視的中國力量。請根據材料梳理這一評價的理由。5.指出要“著力賡續中華文脈、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不斷擴大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請結合材料談談我們應該如何做？【答案】1.D2.C3.B4.①《黑神話：悟空》以中國神話人物為敘事背景，深受中國經典名著《西游記》的影響，是對神話母題的傳承與借鑒。②《黑神話：悟空》將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培育積極向上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彰顯出了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神追求。③《黑神話：悟空》里的音樂、角色背景創作、角色的臺詞與相關詩句等都是中式美學的創新傳播。5.①傳承：傳承是文化發展的基礎，如《黑神話：悟空》中對神話母題、對中式美學的傳承與借鑒。②創新：用創新手段賦予傳統文化以生命力。如《黑神話：悟空》對傳統神話敘事結構的突破；在敘事內容方面對傳統神話元素也做了現代技術處理。③傳播：構建更適合國際化的傳播表達方式。如《黑神話：悟空》通過英語配音等方式，打開海外文化圈層，提高中華優秀文化傳播效率?！窘馕觥俊緦дZ】這篇文章通過對《黑神話：悟空》游戲的分析，展示了其在中國傳統文化傳承與創新中的重要意義。文章從神話母題的應用、音樂與美學的創新、文化傳播等多個維度探討了《黑神話：悟空》的成功之處。材料一側重于游戲對傳統神話元素的現代演繹及文化價值的提升，材料二強調了音樂和角色設計在實現文化輸出中的作用，且反映了中華文化在國際舞臺上的魅力與影響力。整篇文字呼應關于文化創新的要求，為文化自信的增強提供有力的案例?！?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篩選并整合文中信息的能力。D.“《黑神話：悟空》在背景音樂的制作與編排上精益求精，是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錯誤。由原文“五度音程在中國傳統音樂中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既為調式音階的構建提供支撐，又是中國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可知，“五度音程”是“中國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故選D。【2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分析概括作者在文中的觀點態度的能力。A.“在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才是其生命力發展的表現”錯誤。由原文“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則更明顯地表現出其生命力”可知，“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才是其生命力的表現。B.“……推動了……”錯誤。由原文“不斷探索數字數據技術在神話開發中的應用，積極尋求神話資源的跨學科跨領域互鑒共享等”可知，“人們積極尋求神話資源的跨學科跨領域互鑒共享”和“數字數據技術在多領域的創新應用”二者沒有因果關系。D.“新時期中國經典文學的傳承和發展為《黑神話：悟空》……”錯誤。由原文“這樣的匠心制作既激發了民族情感的共鳴，也契合中國人對國家崛起和文化自信的追求，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文化價值，為新時期中國經典文學的傳承和發展提供了新的途徑”可知，選項顛倒了對象。故選C?！?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分析論點、論據和論證方法的能力。B.“可以作為材料一的補充論據”錯誤。材料一主要從神話學角度探討《黑神話：悟空》對神話母題的傳承、創新等。材料二主要介紹游戲“中式美學的創新傳播”。所以，“《黑神話：悟空》中《大鬧黑風山》開頭加入了琵琶名曲《十面埋伏》的輪指”更適合作為材料二關于《黑神話：悟空》在傳統音樂呈現方面的補充論據。故選B。【4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篩選并整合文中信息的能力。①由原文“《黑神話：悟空》作為一款以中國神話人物為敘事背景的動作角色扮演游戲引發不少關注。若以游戲中出現的神話母題為例，我們不難發現該游戲敘事中有許多似曾相識的母題。游戲中無論是悟空、八戒、觀音、妖怪等名稱性母題，還是善惡對抗、斗妖續命等情節性母題，都深受中國古典名著《西游記》的影響，而《西游記》的創作靈感與主要內容則同以往神話文獻和民間神話關系密切”可知，《黑神話：悟空》以中國神話人物為敘事背景，深受中國經典名著《西游記》的影響，是對神話母題的傳承與借鑒。②由原文“在開發利用傳統神話過程中要堅持辯證的科學的方法，無論是游戲還是其他新媒體創作，其目的與手段都不能是簡單地追求經濟利益，而是將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培育積極向上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同時，要引導這些文化產品的受眾發現其中的優秀文化內涵，如《黑神話：悟空》玩家天命人的身份定位不是服從天命，而是為了完成尋根復活的目的，所以面對游戲中設置的重重不可預測的困難時能夠展現出不屈不撓的斗爭意志和犧牲精神，這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之后的勇氣與擔當，彰顯出了中國傳統文化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精神追求”可知，《黑神話：悟空》將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培育積極向上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彰顯出了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神追求。③由原文“《黑神話：悟空》的成功絕非偶然，其在傳統音樂呈現、經典文學傳承以及文化輸出傳播等方面都有著突出的表現”“游戲團隊在角色背景創作、角色臺詞及相關詩句渲染上依據這部小說進行多元設計”可知，《黑神話：悟空》里的音樂、角色背景創作、角色的臺詞與相關詩句等都是中式美學的創新傳播?！?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探究文本中的某些問題，提出自己的見解的能力。①傳承：傳承是文化發展的基礎。由原文“許多常見的神話母題構成《黑神話：悟空》的基本架構。如源于原始神話思維中靈魂不死的‘復活’母題被直接設計為整個游戲進程的目的。而作為游戲展開線索的‘尋找’母題，在各類神話中非常多見，諸如伏羲嘗百草找尋治病藥物、夸父逐日尋找太陽奧秘等，在游戲中則表現為尋找武器、法術、特定人物等，這類母題成為推進事件發展的內驅力。此外，游戲中出現的‘變形’‘隱身’等也都是常見的經典神話母題”可知，《黑神話：悟空》對神話母題進行傳承和借鑒。由原文“這款國產巨制游戲在背景音樂的制作與編排上精益求精，彰顯出中式美學的獨特魅力”可知，《黑神話：悟空》對中式美學進行傳承和借鑒。②創新：用創新手段賦予傳統文化以生命力。由原文“但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則更明顯地表現出其生命力。這種成功主要表現在對傳統神話敘事的突破上，如《西游記》的敘事結構大多是線性的，游戲中則采用了非線性的敘事手法，將多個支線故事和背景信息融入游戲體驗中，使得故事的發展具有更大的靈活性和互動性”可知，《黑神話：悟空》對傳統神話敘事結構進行了突破。由原文“游戲在敘事內容方面對傳統神話元素也做了現代技術處理，甚至打破了原來神話形態與游戲、文學等不同領域之間的壁壘，使傳統神話敘事得以煥發新生”可知，《黑神話：悟空》在敘事內容方面對傳統神話元素也做了現代技術處理。③傳播：構建更適合國際化的傳播表達方式。由原文“海外版的《黑神話：悟空》采用了多種地道的英文配音，巧妙的設計大大加速了該游戲的海外傳播，逐漸引發了國外網友對游戲內容以及游戲音樂的二次創作，在國外各大知名社交媒體平臺上發布了大量相關視頻。不少并不了解相關背景的外國友人因觀看了相關宣傳視頻，紛紛表示想要進一步了解中國的孫悟空與《西游記》。毫不夸張地說，這款游戲通過這樣的方式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破圈’式文化傳播”可知，《黑神話：悟空》通過英語配音等方式，打開海外文化圈層，提高中華優秀文化傳播效率。（二）現代文閱讀Ⅱ（本題共4小題，16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弦歌（節選）佟掌柜糾纏我一輩子的、如訴如泣的曲子，又在幾聲夜晚出沒的貓叫之后，伴著江風吹進來的晾曬江魚的魚腥，拼命擠進我的孤獨，密密匝匝地包裹著我。在垂垂老矣的今天，我竟然不知道是該愛它還是恨它。她是在1937年初冬來到鎮上的，跟她來的還有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她二十三、四歲的模樣，身穿淺灰色羊毛大衣，開襟處露出素雅的藕荷色旗袍衣角，左手拎著有些泛黃的藤條箱，從鎮子的西頭裊裊婷婷走來。那么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刮走。男人高大，腰桿挺直，雙手拎著重重的包裹，不緊不慢在女人身后跟著。他稍微低著頭，面無表情地走著，既沒看前面的女人，也沒有看路旁的人。兩個人在汪家老宅里住下。汪家老宅自從他倆來了后熱鬧起來。白天晚上總會從閣樓上的窗戶里傳出曲聲，門口也經常停些鎮上人少見的汽車。我聽不懂彈的是什么，只是覺得好聽，有時候聽著又會覺得心酸。女人偶爾走出院子，拿些糖果，分給在她家院子不遠處那棵大槐樹下玩耍的孩子們，或者用些食物喂流浪的小貓小狗。這樣的時候，女人的眼角和嘴角都會掛著淺淺的笑意。那時我十七歲，在大通理發店當學徒。汪家老宅正在理發店對過兒。到店里理發的客人，議論最多的就是這戶人家。有的說，這女人實際是那種女人，別看她長得文文弱弱的，實際上風流得狠；有的說，別聽那些人胡咧咧，人家可是從東北逃難來的大家閨秀，她彈的樂器是古箏；有的說，來她家的客人什么人都有，幫會的、軍隊的、經商的、教書的，還有日本人呢，得離那戶人家遠點。我在這些議論中，逐漸理清一件事，跟她來的男人是她家的家仆，又聾又啞。有幾次深夜，我被咿咿呀呀的聲音吵醒，打開窗戶往外看，看見他拎著別的男人的衣領，把他們扔出大門外。我還看到過他夜半的時候，悄悄走出鎮子，或一日、或二日返回來。他不在的時候，汪宅的大門始終緊閉著。轉眼到了三八年的春天，日本鬼子占領了我們這里，還在鎮西頭建了俱樂部，從那里經常傳出來毛骨悚然的嚎叫聲和淫蕩的大笑聲。來女人家的客人明顯比以前少了，女人也很少走出院子。來店里理發的客人也越來越少。我更加頻繁地坐在理發店的門口，發現她有時會偷偷從欠開一點點的門縫里往外看。一天晚上，天氣悶熱得像能在人的心里長出草來，汪家老宅里又傳出讓我想哭的樂曲聲。我倚在大槐樹下，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了她艷若桃李的紅唇。突然我聽到樂曲聲中，有壓抑著的、低低的哭聲。樂曲突然停了，過了好一會兒，聾啞的家仆背著包裹，匆匆地往鎮外走去。他這回走，好些天都沒見回來。從此，我到她家門外轉悠的次數越發多了起來。又一個夜晚，我一覺醒來，心里感覺很不踏實，披上外衣走出門。還沒走過對面的小巷，差點撞上斜披著軍服的日本軍官。我趕緊躲了躲，他含混不清地罵了句“八嘎”，走遠了。我急忙跑到女人的院外，看見大門開著，從里面傳來女人的哭聲。我瘋了一樣闖了進去。閣樓上，女人斜靠在床上，頭發散亂，一張刻花檀香木古箏躺在離床一米的地上。她看我闖了進來，蹭地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看著她受驚的樣子，開始后悔，站在那兒不敢往前再走一步。我倆就這樣怔怔站了好幾秒，女人突然像想到什么事，走到書桌旁，拿起毛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些什么。轉身來到我面前，輕聲地說：“弟，姐可以求你件事嗎？”我看她的嘴唇動了幾動，竟沒聽清說了什么。她看我沒言語，皺了皺眉，眼神里充滿了祈求，又重復了句：“弟，我可以求你件事嗎？我現在只能求你了！”我緩過神兒來，語聲顫抖著：“姐，你說，什么事我都答應你！”她把寫好的紙條遞給我，又翹起一塊地板，從里面取出來一塊缺丫兒的大洋，也遞給我，然后攥住我拿著紙條和大洋的手，悄聲在我耳邊說了一段話?！坝涀×藛?？你再重復兩遍。”她緊張地看著我說。我一聽她讓我做的事很害怕，有些后悔答應她。但一看到她眼里的淚水，瞬間心軟了，重復了兩遍她說的話。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竟微微笑了。走出院外的時候，我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緊張的樂曲聲，接著又是一陣嗚嗚咽咽的樂曲聲……過了二年，我在隊伍里意外看到了那個聾啞人。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有力地握住我的手，語聲清晰地說：“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香凝在你帶出來的情報里，簡單說了你的情況，小伙子，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他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哽咽著繼續說道：“都怪我沒有保護好她……香凝是從東北逃難過來的大學生，組織上還沒有完成對她的集訓，因為有緊急任務，皖南地委派她來協助我工作。這份她用生命換來的情報，為我們趕走古鎮上的日軍，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她！”那天我第一次知道，女人叫香凝。她在我走后，用盛開著花瓣的床單上了吊。解放后我結了婚，結婚那天，我的耳畔響起了嗚嗚咽咽的古箏聲……（有刪改）6.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A.香凝給小孩子分糖果，看到我的注視后對我一笑，這些行為都是她在為地下工作的開展鋪路。B.女人家的客人和理發店的客人都變得越來越少，暗示戰爭的局勢緊張，情報工作也越來越艱難。C.鎮西頭的俱樂部經常傳出嚎叫聲和淫蕩的大笑聲，表現侵略者的野蠻殘暴，為后文香凝的結局埋下了伏筆。D.當我最終答應她的請求，她“竟微微笑了”，這是感激的笑，也是情報有望傳遞出去后釋然的笑。7.下列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A.小說中多次提及古箏的曲聲，渲染出凄涼傷感的氛圍，為人物提供獨特背景，推動著故事情節向前發展。B.本文在敘事謀篇方面很有特點，對女人和男人的身份層層設置懸念，增加情節張力，吸引讀者興趣。C.以第一人稱“我”的視角正面描寫抗戰中驚心動魄的地下斗爭，明暗交錯，給讀者留下了豐富的想象空間。D.小說結尾“用盛開著花瓣的床單上了吊”隱喻香凝在如花的年紀里自殺，營造出一種別樣的凄美與壯烈。8.小說開頭為什么說對這曲子“我竟然不知道是該愛它還是恨它”？9.小說中以“今天”“那天”“那時我十七歲”“解放后”之類標示時間線索的詞句，產生了怎樣的敘述效果？請簡要分析?！敬鸢浮?.A7.C8.①愛它是因為我曾經被這曲子吸引，也迷戀過這曲子的主人香凝，是我美好的青春回憶；②恨它是因為這曲子和它的主人香凝的悲劇結局給我帶來的傷痛，縈繞我一生難以走出；③愛恨交織的心理，表明雖然香凝已經犧牲，但她永遠活在我心中，她的革命精神為我所銘記。9.①整體上回溯性地講述故事，運用倒敘、回憶講述故事，將過去與現在、回憶與現實相交織，將謎團逐一解開，使行文跌宕起伏。（故事敘述時間的跳躍，具有一種歷史縱深感、真實感。）②具體事件按照時間順序發展，使小說情節脈絡清楚；③展現我對香凝的認知過程，凸顯人物的精神品質?！窘馕觥俊緦дZ】這篇小說通過“我”視角，講述了抗日戰爭時期一位女性地下工作者香凝的故事。文章情節層層推進，懸疑氣氛濃厚，特別在反復出現的古箏聲中渲染了香凝的凄美和壯烈結局，增強了讀者的感動。作者巧妙地以側面描寫和細節鋪墊揭示人物命運與復雜情感，香凝的斗爭與犧牲反映了小人物在歷史大背景下的堅韌和無奈，也表現出戰爭年代人性的光輝與悲情。【6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內容的理解能力。A.“這些行為都是她在為地下工作的開展鋪路”錯誤。香凝給小孩子分糖果等行為，更多展現的是她善良溫柔的性格特點。故選A。【7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能力。C.“正面描寫”錯誤。本文是以第一人稱“我”的視角來敘述故事，但“我”并非直接參與地下斗爭，對地下斗爭屬于側面描寫，而非正面描寫。故選C?！?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探討作者的創作意圖的能力。①文中提到“我聽不懂彈的是什么，只是覺得好聽”，說明曲子本身旋律動聽，能給“我”帶來聽覺上的享受，所以，“我”愛它是因為“我”曾經被這曲子吸引。曲子與香凝緊密相連，香凝彈奏此曲，“我”透過曲子感受到她的存在。在情感上，“我”對香凝有著特殊的情愫，如“我倚在大槐樹下，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了她艷若桃李的紅唇”，所以“我”愛屋及烏，對曲子也懷有喜愛?！霸诖勾估弦拥慕裉欤揖谷徊恢朗窃搻鬯€是恨它”說明香凝以及這曲子是“我”美好的青春回憶。②曲子見證了香凝的悲慘遭遇，香凝在樂曲聲中經歷諸多磨難，最終用生命換來情報并自殺。曲子成為了這段悲劇的象征，每當聽到，“我”就會想起香凝的不幸，從而心生恨意。所以，恨它是因為這曲子和它的主人香凝的悲劇結局給我帶來的傷痛，縈繞我一生難以走出。③香凝本是一名逃難的大學生，卻用自己的生命換來情報，為我們趕走古鎮上的日軍，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我”永遠不會忘記她，她永遠活在“我”心中，她的革命精神為“我”所銘記。所以，“我”對這曲子有著愛恨交織的心理。【9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重要語句作用的把握能力。①“今天”奠定了回憶的基調，以垂垂老矣的“我”展開對過往的追溯，所以，從敘述方式上看，文章采用了倒序、回憶的手法來講述故事，文章的結尾講述到“香凝是從東北逃難過來的大學生……這份她用生命換來的情報，為我們趕走古鎮上的日軍，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那天我第一次知道，女人叫香凝。她在我走后，用盛開著花瓣的床單上了吊”，通過將過去與現在、回憶與現實相交織的手法，將謎團逐一解開，使行文跌宕起伏。明確的時間線索，讓讀者仿佛置身于特定的歷史時期，感受時代的變遷以及人物在時代洪流中的命運起伏。如“1937年初冬”“三八年的春天”，將故事置于抗日戰爭這一真實的歷史背景下，使故事更具真實感和歷史厚重感。②“我”在十七歲的時候，在汪家老宅正對過兒的理發店當學徒，我從到理發店里理發的客人的議論中了解這兩個人，“我”也從理發店中觀察到二人的許多活動。并且最后答應幫女人的忙將紙條送出。兩年之后，“我”在隊伍里意外看到了那個“聾啞人”，這一天“我”第一次知道住進汪家老宅的女人叫做香凝，并且在被日本人凌辱之后，讓“我”將情報送出后，自己上了吊。解放后“我”結了婚，結婚那天，“我”的耳畔響起了嗚嗚咽咽的古箏聲。并且這如訴如泣的曲子糾纏了“我”一輩子，在“我”垂垂老矣的今天，“我”竟然不知道是該愛它還是恨它。所以，文中的具體事件是通過這些標示時間線索的詞句交代出來的，這些語句使得故事情節脈絡更清楚。③隨著時間推進，人物形象逐漸豐滿。如香凝從初到鎮上時的神秘，到經歷日軍侵擾后的無助，再到最后為傳遞情報犧牲自己，不同時間點的事件展現了她堅韌、勇敢的地下黨員形象。所以，那些標示時間線索的詞句，展現我對香凝的認知過程，凸顯人物的精神品質。二、古代詩文閱讀（35分）（一）文言文閱讀（本題共5小題，20分）閱讀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面小題。昔趙文王喜劍，劍士夾門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擊于前，死傷者歲百余人，好之不厭。如是三年，國衰，諸侯謀之。太子悝患之，募左右曰：“孰能說王之意止劍士者，賜之千金。”左右曰：“莊子當能?！碧幽耸谷艘郧Ы鸱钋f子。莊子弗受，與使者俱往，見太子曰：“聞太子所欲用周者，欲絕王之喜好也。使臣上說大王而逆王意，下不當太子，則身刑而死，周尚安所事金乎？使臣上說大王，下當太子，趙國何求而不得也！”太子曰：“然。吾王所見，唯劍士也?！鼻f子曰：“諾，周善為劍?！碧釉唬骸敖穹蜃颖厝宸娡?，事必大逆。”莊子曰：“請治劍服?！敝蝿Ψ?，乃見太子。太子乃與見王。莊子入殿門不趨。王曰：“子欲何以教寡人，使太子先？”曰：“臣聞大王喜劍，故以劍見王?！蓖踉唬骸白又畡文芙?？”曰：“臣之劍，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蓖醮髳傊?，曰：“天下無敵矣！”莊子曰：“夫為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后之以發，先之以至。愿得試之。”王曰：“夫子休就舍待命，令設戲請夫子。”王乃校劍士七日殘傷者六十余人得五六人使奉劍于殿下，乃召莊子。王曰：“今日試使士敦劍?！鼻f子曰：“望之久矣?！蓖踉唬骸胺蜃铀?，長短何如？”曰：“臣之所奉皆可。然臣有三劍，唯王所用，請先言而后試?！蓖踉唬骸霸嘎勅齽Α！痹唬骸坝刑熳觿?，有諸侯劍，有庶人劍?！蓖踉唬骸疤熳又畡稳纾俊痹唬骸疤熳又畡?，以燕谿石城為鋒，齊岱為鍔；包以四夷，襄以四時；制以五行，論以刑德；上決浮云，下絕地紀。此劍一，匡諸侯，天下服矣。”文王芒然自失，曰：“諸侯之劍何如？”曰：“諸侯之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蓖踉唬骸笆酥畡稳纾俊痹唬骸笆酥畡?，蓬頭突鬢垂冠，瞋目而語難。相擊于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無異于斗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于國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劍，臣竊為大王薄之。”王乃牽而上殿。宰人上食，王三環之。莊子曰：“大王安坐定氣，劍事已畢奏矣。”于是文王不出宮三月，劍士皆服斃自處也。（節選自《莊子·說劍》，有刪節）10.材料中畫波浪線的部分有三處需要斷句，請用鉛筆將答題紙上相應位置的答案標號涂黑。王乃校A劍士B七日C殘傷者D六十余人E得五六F人G使奉劍H于殿下11.下列對文中加點詞語的相關內容的解說，不正確的一項是（）A.當，擔當，與《屈原列傳》中“以一儀而當漢中地”的“當”意思相同。B.治，備辦，制作，與《兼愛》中“焉能治之”的“治”意思不同。C.論，論斷，與《蘇武傳》中“會論虞?！钡摹罢摗币馑疾煌.安，使安定，與《大學之道》中“靜而后能安”的“安”意思相同。12.下列對原文有關內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A.趙文王沉迷劍術，荒廢朝政，導致國力日益衰退，各國諸侯都在謀劃怎樣攻打趙國，太子十分擔憂。B.文章的主旨在于勸誡趙文王放棄“斗劍”這種無謂的爭斗，反映了莊子所倡導的清靜無為的哲學思想。C.莊子抓住了“劍術”與“為王”的內在聯系，以趙文王喜庶民之小劍而誤天子之大劍點醒趙王。D.莊子運用比喻、對比等方法，迂回巧妙地讓趙文王領悟到他的意圖，從而達到了勸諫的目的。13.把文中畫橫線句子及課內語句翻譯成現代漢語。（1）莊子入殿門不趨。王曰：“子欲何以教寡人，使太子先？”（2）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天下云集響應，贏糧而景從。（《過秦論》）14.莊子認為，“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劍，臣竊為大王薄之?！闭埥Y合文本簡要概括莊子“薄之”的理由?！敬鸢浮?0.CEG11.A12.B13.（1）莊子不急不忙地進入殿內。趙文王說：“你想用什么話來教導我，而且還事先讓太子引薦你呢？”（2）砍下樹木做武器，舉起竹竿做旗幟，天下的人如同云一樣聚集起來，如同回聲似的應和他，擔著糧食如影隨形般地跟著他。14.①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莊子認為趙文王沉迷劍術就是擺錯了自己的位置。②局限于諸侯之劍或庶民之劍的層面。莊子希望趙文王能像天子之劍一樣，心懷天下，關注萬民。③沉迷“斗劍”。趙文王沉迷于劍術玩物喪志，莊子認為君王應專注于更有意義的事物。④視野狹窄。如莊子所言，三種劍象征著三種不同的人生境界，而趙文王視野狹窄，會影響其成就。【解析】【導語】這篇文言文選自《莊子·說劍》，通過莊子勸諫趙文王的故事，展現了莊子的智慧與機智。故事中，莊子巧妙利用趙文王對劍術的癡迷，用三劍為喻，類比天子之劍、諸侯之劍和庶人之劍，指出趙文王的錯誤喜好，引導其思考真正治國之道。文章不僅生動形象地反映了莊子哲學中的清靜無為思想，也諷刺了君主沉迷武事而忽視治國的弊端，具有深刻的寓意和教育意義?！?0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文言文斷句的能力。句意：趙文王于是用七天時間讓劍士們比武較量，傷殘的人有六十多個，從中挑選出五六人，讓他們拿著劍在殿堂下等候。“校”的主語為“王”，賓語為“劍士”，并且“七日”為補語，補充時間，中間都不應斷開，應在“日”后面斷開，即在C處斷開；“六十余人”是“（有）六十余人”的省略，主語為“殘傷者”，句子結構完整，應在第一個“人”后面斷開，即在E處斷開；“得”的賓語為“五六人”，構成動賓結構，中間不應斷開，應在第二個“人”后面斷開，即在G處斷開；“于殿下”是“使奉劍”的后置狀語，中間不應斷開。故選CEG。【11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文言詞語中的一詞多義現象的理解能力。A.錯誤。意思不同?！爱敗?，擔當；/抵得上。句意：只有莊子能擔當此任。/用一個張儀來抵當漢中地方。B.正確?！爸巍保瑐滢k，制作；/治理。句意：請為我準備劍士的服裝。/才能對它進行治理。C.正確?！罢摗?，論斷，權衡；/判罪。句意：用刑法和教化來論斷。/一起來審處虞常。D.正確。“安”，均為“使安定”。句意：居中則順應民意而使四方安定。/鎮靜不躁才能使內心安定。故選A。【12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的能力。B.“勸誡趙文王放棄‘斗劍’這種無謂的爭斗，反映了莊子所倡導的清靜無為的哲學思想”錯誤。對本文主旨理解有誤。主旨應是勸說趙文王要在其位謀其政，做君主應做的事。故選B?！?3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并翻譯文言文句子的能力。（1）“趨”，快步走；“何以”，用什么；“先”，引薦。（2）“揭”，舉起；“云/響”，名詞作狀語，像云彩一樣/像回聲一樣；“景”，通“影”，像影子一樣?！?4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分析信息、歸納要點的能力。①由原文“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劍”可知，趙文王所沉迷的劍術屬于百姓之劍，而趙文王為一國國君，理應好天子劍，所以莊子認為趙文王沉迷劍術就是擺錯了自己的位置。②由原文“天子之劍，以燕谿石城為鋒，齊岱為鍔；包以四夷，襄以四時；制以五行，論以刑德；上決浮云，下絕地紀。此劍一，匡諸侯，天下服矣”可知，莊子希望趙文王能像天子之劍一樣，心懷天下，關注萬民，而不是局限于諸侯之劍或庶民之劍的層面。③由原文“昔趙文王喜劍，劍士夾門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擊于前，死傷者歲百余人，好之不厭。如是三年，國衰，諸侯謀之”可知，趙文王沉迷于劍術玩物喪志，導致國力日益衰退，各國諸侯都在謀劃怎樣攻打趙國，所以莊子認為君王應專注于更有意義的事物。④由原文“此劍一，匡諸侯，天下服矣”“此劍一用，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無異于斗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于國事”可知，如莊子所言，三種劍象征著三種不同的人生境界，而趙文王視野狹窄，會影響其成就。參考譯文：當年趙文王喜好劍術，聚在宮門前做門客的劍士有三千余人，在趙文王面前日夜相互比試劍術，死傷的劍客每年都有百余人，而趙文王對擊劍的喜好從來就不曾得到滿足。像這樣過了三年，國力日益衰退，各國諸侯都在謀劃怎樣攻打趙國。太子悝十分擔憂，征求左右近臣說：“誰能夠說服大王停止比試劍術，（我就）贈予他千金。”近臣說：“只有莊子能擔當此任。”太子于是派人攜帶千金厚禮贈送給莊子，莊子不肯接受，跟隨使者一道前往會見太子，說：“聽說太子您想要用我的原因，是想終止大王對斗劍的喜好。假如我對上游說大王卻違逆了大王的心意，對下也未能符合太子的意愿。那就一定會遭受刑戮而死去，我哪里還用得著這些贈禮呢？假如我對上能說服大王，對下能合于太子的心愿，在趙國想要什么而不能得到呢！”太子說：“是這樣。父王所見的人，只有劍士?！鼻f子說：“好的，我也善于使用劍術。”太子說：“如今先生一定是穿儒服去會見父王，事情必然很不順當。”莊子說：“請為我準備劍士的服裝?！庇萌斓臅r間制作了劍士的服裝，就去拜見太子。太子便和莊子一起去見文王。莊子不急不忙地進入殿內。趙文王說：“你想用什么話來教導我，而且還先讓太子引薦你呢？”莊子說：“我聽說大王喜好劍術，因此用劍術來參見大王?！壁w文王說：“你的劍術怎樣能遏制對手、戰勝對方呢？”莊子說：“我的劍術，十步之內可殺一人，行走千里也無人阻擋。”趙文王聽了大喜，說：“天下沒有誰是你的對手了！”莊子說：“擊劍的要領是，有意把弱點顯露給對方，再用有機可乘之處引誘對方，后于對手發起攻擊，同時要搶先擊中對手。希望有機會能試試我的劍法?！壁w文王說：“先生暫且先回館舍等待通知。我將安排好擊劍比武的盛會再請先生出面比試?！壁w文王于是用七天時間讓劍士們比武較量，傷殘的人有六十多個，從中挑選出五六人，讓他們拿著劍在殿堂下等候，這才召見莊子。趙文王說：“今天可以讓劍士們跟先生比試劍術了?！鼻f子說：“我已經盼望很久了?！壁w文王說：“先生所習慣使用的劍，長短怎么樣？”莊子說：“我平日所用的劍長短都可以。不過我有三種劍，任憑大王選用，請讓我先做些說明然后再進行比試?！壁w文王說：“愿意聽聽你介紹這三種劍。”莊子說：“有天子之劍，有諸侯之劍，有百姓之劍?！壁w文王說：“天子之劍怎么樣？”莊子說：“天子之劍，以燕谿石城作劍鋒，以齊國的泰山做劍刃；用中原以外的四境來圍繞，用四季來圍裹；用五行來相互制約，用刑法和教化來論斷；向上割裂浮云，向下斬斷地紀。這種劍一旦使用，就可以匡正諸侯，使天下人全都歸服。”趙文王聽了茫然若有所失，說：“諸侯之劍怎么樣？”莊子說：“諸侯之劍，拿智勇之士做劍鋒，拿清廉之士做劍刃；在上效法于天而順應日月星辰，在下取法于地而順應四時序列，居中則順應民意而使四方安定。這種劍一旦使用，四境之內，沒有不歸服而聽從國君號令的?！壁w文王說：“百姓之劍又怎么樣呢？”莊子說：“百姓之劍，頭發蓬亂、鬢毛突出，冠帽下垂，瞪著眼睛而用言語互相責難。在人前相互爭斗刺殺，上能斬斷脖頸，下能剖裂肝肺，跟斗雞沒有什么不同，一旦命盡氣絕，對于國事就什么用處也沒有了。如今大王坐擁天子之位卻喜好百姓之劍，我私下認為大王應當鄙薄這種做法?！壁w文王于是拉著莊子來到殿上。廚師獻上食物，趙文王圍著坐席慚愧地繞了三圈。莊子說：“大王安坐下來定定心氣，有關劍術之事我已啟奏完畢?！庇谑勤w文王三月不出宮門，劍士們都在自己的住處自刎而死。（二）古代詩歌閱讀（本題共2小題，9分）閱讀下面這首詩，完成下面小題。古北口①納蘭性德亂山如戟擁孤城，一線人爭鳥道行。地險東西分障塞，云開南北望神京。新圖已入三關志，往事休論十路兵。都護近來長不調，年年烽火報升平?！紓渥ⅰ舰俟疟笨谧怨乓詠頌殚L城的重要關口，是軍事要地。清朝政府采取“柔遠撫綏”等民族政策，康熙二十二年（1683）夏，納蘭性德隨扈經過此地，作此詩。15.下面對這首詩的理解和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A.首聯第二句與《蜀道難》中“西當太白有鳥道”異曲同工，俱言山道狹窄險阻。B.頷聯寫古北口地勢險要，站在山巒上透過云層可以眺望京都，可見地理位置重要。C.頸聯點明國家已將一些險要的關口納入戰略版圖，戰爭的往事已經沒有人談論。D.尾聯寫即使邊關年年烽火，國家不重視調度鎮守邊關的大將，表達詩人對國事的擔憂。16.納蘭性德的詩詞多以清麗婉約著稱，但本詩卻風格迥異，請從語言和情感的角度試作分析?！敬鸢浮?5.D16.①語言粗獷豪放?！皝y山如戟”“地險”“云開”等詞寫古北口地勢險峻，道路險阻，是御敵的重要屏障。②情感直白（豪邁慷慨）?！耙讶搿薄靶菡摗倍~寫國家戰略籌謀已定，情感豪放慷慨。本詩表達詩人衷心企盼國家長久安定的美好愿望。【解析】【導語】這首詩展現了古北口的險要地勢和戰略意義。作者通過對山川險峻、地勢重要的描繪，表達了對國家安危的關切。詩中運用生動的比喻和描寫展現邊關的自然風光，結尾處對邊境防御的擔憂，流露出對國家事務的深思與責任感，風格雄渾厚重。【15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理解和賞析詩歌內容的能力。D.“即使邊關年年烽火，國家不重視調度鎮守邊關的大將，表達詩人對國事的擔憂”錯誤。尾聯指近來鎮守邊關的大將很長時間無需調動了，因為年年傳來的都是邊疆太平的好消息。故選D?！?6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詩歌情感以及語言風格的把握能力。①本詩語言風格粗獷豪邁，開篇“亂山如戟擁孤城，一線人爭鳥道行”，以“亂山如戟”描繪出古北口周圍山巒如戟般林立，展現出地勢的險峻；“孤城”則凸顯其孤立險要，營造出雄渾壯闊的氛圍?！耙痪€人爭鳥道行”，生動地描繪出人們在狹窄如鳥道的山路上爭行的情景，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暗仉U東西分障塞，云開南北望神京”，“地險”寫出古北口地勢險峻，“云開”寫出山勢高峻，能夠眺望京城。可見，本詩是運用粗獷豪放的語言寫出古北口地勢險峻，道路險阻，是御敵的重要屏障。②情感直白（豪邁慷慨）?！靶聢D已入三關志，往事休論十路兵”，非常直白地表達了古北口已納入新的版圖規劃，對于過去的軍事紛爭不必再提，表達詩人衷心企盼國家長久安定的美好愿望，情感豪放慷慨。（三）名篇名句默寫（本題共1小題，6分）17.補寫出下列句子中的空缺部分。（1）青年要立志成為國家和社會的脊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正如《論語·泰伯》中所說：“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2）李老師在“保持初心勇向前，堅持到底定成功”主題班會上，用《老子〈四章〉》中“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勉勵同學們。（3）月下搗衣，在古詩中常常代表著思念之情。唐詩中不少寫到搗衣的詩句，比如“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敬鸢浮浚?）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2）慎終如始則無敗事（3）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寒衣處處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三、語言文字運用（20分）（一）語言文字運用Ⅰ（共2小題，合計13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日前，國家衛健委制定了《成人肥胖食養指南》，希望能夠引導肥胖人群通過合理的膳食結構和生活方式實現健康減重?！吨改稀方ㄗh減重過程中在控制總能量攝入的基礎上，①，保證平衡膳食。谷薯類要列入減肥食譜，新鮮蔬菜要多吃，各種蔬菜的營養都不相同，挑選和購買時要多變換?！俺匀饩蜁L胖，所以減肥就不能吃肉?！雹?。減重期間不僅要吃肉，而且還要吃好，適宜選擇高蛋白、低脂肪的肉類和水產品。此外，③。很多人認為烹調用油是膳食脂肪的唯一來源，其實日常食用的很多食物中都含有脂肪，卻常常容易被忽視。肉類、動物內臟、堅果中均含有較多“看不見”的脂肪，容易導致膳食脂肪過量攝入，進而造成肥胖。總之，①減重期間應選擇適宜的食物，②管制不利于減重且有害健康的食物攝入，③實現既維護機體健康，④又能將體重減至理想水平。18.下列句子中的“希望”與文中加點的“希望”，意義和用法相同的一項是（）A.他這一刺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卻帶著十足的決心和惡狠狠的勁頭兒。B.在武漢，在湖北，哪怕風狂雨驟，希望之火從未熄滅。C.他多么希望能很快地治好肝病，帶著旺盛的精力回來和群眾一塊戰斗呵！D.我的于勒叔叔，父親的兄弟，當初全家都對他躲避不及，而那時算是家庭里的唯一希望了。19.請在文中橫線處補寫恰當的語句，使整段文字語意完整連貫，內容貼切，邏輯嚴密，每處不超過12個字。20.文中末段有兩處表述不當，請指出其序號并做修改，使語言表達準確順暢，邏輯嚴密。不得改變原意?！敬鸢浮?8.C19.①應注意食物選擇的多樣化②這是許多人的誤解③還要警惕“看不見”的脂肪。20.②改為“控制不利于減重且有害健康的食物攝入”；③刪除“實現”（或者④改為“又能將體重減至理想水平的目標?！保窘馕觥俊?8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詞的語境義的把握能力。原文中的“希望”指美好的愿望。A.“希望”表示樂觀的心態；B.“希望”指信念；C.“希望”指美好的愿望；D.“希望”指愿望或理想所寄托的對象。故選C。【19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語言表達之情境補寫的能力。①本處是說保證平衡膳食的做法。根據“谷薯類要列入減肥食譜，新鮮蔬菜要多吃，各種蔬菜的營養都不相同，挑選和購買時要多變換”，可見選擇的食物要多樣化，可填“應注意食物選擇的多樣化”。②“吃肉就會長胖，所以減肥就不能吃肉”是很多人對減肥期間是否吃肉的一種觀點，而根據“減重期間不僅要吃肉，而且還要吃好，適宜選擇高蛋白、低脂肪的肉類和水產品”，可見前面那種觀點是錯誤的，可填“這是許多人的誤解”。③根據“很多人認為烹調用油是膳食脂肪的唯一來源”這是關于減重過程中對脂肪的看法，再根據“肉類、動物內臟、堅果中均含有較多‘看不見’的脂肪，容易導致膳食脂肪過量攝入，進而造成肥胖”可知，除了要注意看得見的脂肪，還要注意“看不見”的脂肪，可填“還要警惕‘看不見’的脂肪”?！?0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辨析并修改病句的能力。②搭配不當，“管制”和“食物攝入”搭配不當，可改為“控制不利于減重且有害健康的食物攝入”；③結構混亂，“既維護機體健康”和④句中“又能將體重減至理想水平”相搭配，構成“既……，又……”的結構，所以應刪除“實現”。（或者③句中“實現”缺少賓語中心語，④改為“又能將體重減至理想水平的目標”。）（二）語言文字運用Ⅱ（共2小題，合計7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四合院之好，在于它有房子、有院子，有大門、有房門。關上大門，自成一統；走出房門，頂天立地；四顧環繞，中間舒展；廊欄曲折，有露有藏。如果條件好，幾個四合院連在一起，那除去合之外，又多了一個深字。“庭院深深深幾許”“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這樣純中國式的詩境，這樣的居住條件，對春夏秋冬歲時變化有深厚情致。春節到了，拜年的人一進垂花門，北屋的大奶奶隔著窗戶早已望見了，連忙一掀簾子出來迎接。鴿群繞著四合院上空飛一派葫蘆聲在晴空中響著，主人悠閑地四面看著，這是四合院春風中的一首散文詩。四合院里的人們怎樣消暑度夏呢？“庭院曦陽架席遮，卷窗冷布亮于紗?！备糁窈?，閑望院中的日影，帶露水的花木，雨中的撐傘人；晚間上燈之后，坐在黑黝黝的院中乘涼，望著室中燈下朦朧的人影，都是很有詩意的。而仲夏剛過，一陣好雨，一陣涼風，那忽焉而至的已是四合院的秋了。四合院中秋的感覺，十分敏銳。待到那綠色冷布的方格窗欞，換成雪白的東昌紙時，那已是秋盡冬初了。21.請任選一個季節，結合文本說說“這樣的居住條件，對春夏秋冬歲時變化有深厚情致”是如何體現出來的？22.文中引用“庭院深深深幾許”“庭院曦陽架席遮，卷窗冷布亮于紗”等詩句，有何作用？請簡要分析?！敬鸢浮?1.如春季：主人“隔著窗戶望見”從垂花門進來的拜年客，出門迎接，表現了主人的熱情和過年的熱鬧；聽四合院上空的葫蘆聲，表現了春天帶來的悠閑美好的心境。（如夏季：四合院里的人們隔著竹簾望日影花木雨中人，晚上在院里乘涼望朦朧的人影，表現了四合院夏季生活的詩情畫意。如秋季：仲夏之后，院中是好雨涼風讓四合院中的住戶迅速敏銳的感受到秋意的到來。如冬季：從綠色冷布到窗欞換紙，意味著居住者對冬天的到來的敏銳感知，并迅速做好過冬的準備。（選擇任何一個季節，結合文本言之成理即可。）22.①豐富了文本的文化內涵，增添了文采，展現了作者對四合院的深厚情感。②通過詩意的語言營造出純中國式的詩境，與四合院的建筑特點相得益彰?！窘馕觥俊?1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概括文章要點的能力。如春季：結合“春節到了，拜年的人一進垂花門，北屋的大奶奶隔著窗戶早已望見了，連忙一掀簾子出來迎接”可知，春節時，四合院的結構特點讓拜年場景充滿生活氣息，主人“隔著窗戶望見”從垂花門進來的拜年客，出門迎接，表現了主人的熱情和過年的熱鬧。結合“鴿群繞著四合院上空飛一派葫蘆聲在晴空中響著，主人悠閑地四面看著，這是四合院春風中的一首散文詩”可知，主人悠閑地站在四合院中聽四合院上空的葫蘆聲，表現了春天帶來的悠閑美好的心境。如夏季：結合“隔著竹簾，閑望院中的日影，帶露水的花木，雨中的撐傘人；晚間上燈之后，坐在黑黝黝的院中乘涼，望著室中燈下朦朧的人影，都是很有詩意的”可知，四合院里的人們隔著竹簾望日影、花木、雨中人，晚上在院里乘涼望朦朧的人影，表現了四合院夏季生活的詩情畫意。如秋季：結合“而仲夏剛過，一陣好雨，一陣涼風，那忽焉而至的已是四合院的秋了。四合院中秋的感覺，十分敏銳”可知，仲夏之后，院中是好雨涼風讓四合院中的住戶迅速敏銳的感受到秋意的到來。如冬季：結合“待到那綠色冷布的方格窗欞，換成雪白的東昌紙時，那已是秋盡冬初了”可知，從綠色冷布到窗欞換紙，意味著居住者對冬天的到來的敏銳感知，并迅速做好過冬的準備。【22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賞析修辭及其表達效果的能力。①這些詩句都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經典表達，引用它們能夠為文章增添濃厚的文化氣息，也體現出四合院所承載的深厚文化內涵，通過這些優美的詩句，作者借古人之口進一步表達了對四合院獨特居住環境和生活情致的認同與欣賞，展現了作者對四合院的深厚情感。②“庭院深深深幾許”，以簡潔而富有意境的文字，精準地描繪出四合院“深”的特點，讓讀者能直觀感受到四合院那種深邃、幽謐的空間氛圍?！巴ピ宏仃柤芟?，卷窗冷布亮于紗”，細致入微地勾勒出四合院夏日遮陽的場景，生動展現了窗欞的特色，讓四合院夏日的生活場景躍然紙上。所以，引用詩句，通過詩意的語言營造出純中國式的詩境，與四合院的建筑特點相得益彰。四、寫作（60分）23.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要求寫作。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慮以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憂其瓠落無所容？——莊子《逍遙游》無路可走，卒歸于有路可走，莊子是也?！獎⑽踺d《藝概》以上材料引發你怎樣的聯想？請寫一篇文章，談談你的認識與思考。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題目；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泄露個人信息；不少于800字?！敬鸢浮柯浴窘馕觥窟@是一道引語式材料作文題。材料一出自莊子的《逍遙游》，意思是現在你有可容五石東西的大葫蘆，為什么不把它系在身上，作為腰舟而浮游于江湖，卻擔憂它大而無處可容納呢？可見在惠子看來無用的葫蘆，在莊子眼中卻能浮游于江湖之間，成為自由與逍遙的象征。這里強調的是轉換思維，物盡其用，突破常規。材料二引用劉熙載在《藝概》中的話“無路可走，卒歸于有路可走，莊子是也”，正是對莊子大智慧、大境界的精準概括，指出莊子在無路可走時找到出路，說明在困境中尋找新方法的重要性。兩則材料相互映襯，共同展現了莊子的獨特智慧與深邃的人生哲學。莊子“五石之瓠”的故事，是對傳統實用主義觀念的一種挑戰。這種思維方式打破了常規，將人們從固有的實用主義框架中解放出來，引導我們思考事物的多元價值和潛在用途。這啟示我們，在面對生活中的種種事物時，不應僅僅局限于其表面的、直接的用途，而應嘗試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層面去發掘其潛在的價值和意義。而劉熙載對莊子的評價則是對莊子人生哲學的一種高度概括。莊子一生追求逍遙自在，不受世俗束縛，他的思想常常超越常規，突破傳統。在這種看似無路可走的困境中，莊子憑借自己的智慧和洞察力，找到一條前行的道路。這種“無路之路”，不僅是莊子個人人生哲學的體現，更是一種對人生困境的超越和突破。兩則材料共同揭示了一個深刻的道理：在面對生活中的種種挑戰和困境時，我們應保持一種開放的心態和多元的視角，勇于打破常規，嘗試從不同的角度去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和途徑。同時，我們也要像莊子一樣，保持一種逍遙自在的心態，不被世俗的觀念和束縛所限制，勇于追求自己的夢想和理想。行文思路上，首先由材料引出中心論點，轉換思維，突破常規。然后展開論述，一是以開放的心態去審視事物，從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二是敢于打破常規思維，去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案，如達·芬奇的多領域探索、蘇軾的豁達、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等，也可聯系現實，比如現代科技中的創新，或者當代社會問題中的思維轉變。最后總結全文，重申觀點，呼吁人們以開放的心態、多元化視野去審視生活，突破常規和束縛，更好地解決問題。立意：1.保持多元視角，勇于打破常規。2.解放思想，打破思維定式。3.多角度思考問題，尋找解決方案。4.學會發現事物的多元價值。四川省樂山市普通高中2024-2025學年高二上學期期末質量檢測語文試題一、現代文閱讀（35分）（一）論述類文本閱讀（本題共5小題，19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材料一近期，《黑神話：悟空》作為一款以中國神話人物為敘事背景的動作角色扮演游戲引發不少關注。神話一般由眾多母題組合而成。若以游戲中出現的神話母題為例，我們不難發現該游戲敘事中有許多似曾相識的母題。游戲中無論是悟空、八戒、觀音、妖怪等名稱性母題，還是善惡對抗、斗妖續命等情節性母題，都深受中國古典名著《西游記》的影響，而《西游記》的創作靈感與主要內容則同以往神話文獻和民間神話關系密切。游戲敘事主要是在《西游記》結尾的基礎上進行的現代演繹以及原著情景的逆向回溯，進而在原有神話元素的基礎上，構建出一個虛擬與現實交織的游戲世界。許多常見的神話母題構成《黑神話：悟空》的基本架構。如源于原始神話思維中靈魂不死的“復活”母題被直接設計為整個游戲進程的目的。而作為游戲展開線索的“尋找”母題，在各類神話中非常多見，諸如伏羲嘗百草找尋治病藥物、夸父逐日尋找太陽奧秘等，在游戲中則表現為尋找武器、法術、特定人物等，這類母題成為推進事件發展的內驅力。此外，游戲中出現的“變形”“隱身”等也都是常見的經典神話母題。《黑神話：悟空》的成功固然有對神話母題的傳承與借鑒，但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則更明顯地表現出其生命力。這種成功主要表現在對傳統神話敘事的突破上，如《西游記》的敘事結構大多是線性的，游戲中則采用了非線性的敘事手法，將多個支線故事和背景信息融入游戲體驗中，使得故事的發展具有更大的靈活性和互動性。游戲在敘事內容方面對傳統神話元素也做了現代技術處理，甚至打破了原來神話形態與游戲、文學等不同領域之間的壁壘，使傳統神話敘事得以煥發新生。這種內容與形式的多維度創新，適應了當今文化生產與傳播的大背景，讓神話由以前的口耳相傳、文獻閱讀等單向度發展轉化為新媒體數字化立體式呈現，推進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當代文化發展的有機融合。如何把神話中蘊含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揚光大，可以從《黑神話：悟空》的一些創新實踐中得到啟發，如通過聲色光電展示神話的精彩畫面、文化節點、豐富內涵，不斷探索數字數據技術在神話開發中的應用，積極尋求神話資源的跨學科跨領域互鑒共享等。同時，在開發利用傳統神話的過程中要堅持辯證的科學的方法，無論是游戲還是其他新媒體創作，其目的與手段都不能是簡單地追求經濟利益，而是將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培育積極向上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同時，要引導這些文化產品的受眾發現其中的優秀文化內涵，如《黑神話：悟空》玩家天命人的身份定位不是服從天命，而是為了完成尋根復活的目的，所以面對游戲中設置的重重不可預測的困難時能夠展現出不屈不撓的斗爭意志和犧牲精神，這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之后的勇氣與擔當，彰顯出了中國傳統文化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精神追求。（摘編自王憲昭《〈黑神話：悟空〉的神話學思考》）材料二《黑神話：悟空》的成功絕非偶然，其在傳統音樂呈現、經典文學傳承以及文化輸出傳播等方面都有著突出的表現。這款國產巨制游戲在背景音樂的制作與編排上精益求精，彰顯出中式美學的獨特魅力。其主題曲《稱王稱圣任縱橫》核心動機由兩個五度音程構成，而五度音程在中國傳統音樂中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既為調式音階的構建提供支撐，又是中國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該動機幾乎貫穿整部游戲，其中，多首曲目是作曲團隊對1986年電視劇《西游記》中的經典曲目改編而成，輔以京劇打擊樂和編鐘的音色進行二次創作，運用了大量民族音調素材的新編樂曲，融入了嗩吶、笛子等眾多民族樂器和“陜北說書”等藝術形式以增強氛圍感。這些極具創意且富有民族特色的音樂，不但為《黑神話：悟空》賦予了深厚的文化底蘊，更是成為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嶄新載體。游戲團隊在角色背景創作、角色臺詞及相關詩句渲染上依據這部小說進行多元設計。孫悟空在普羅大眾印象中一直是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的存在，而游戲里玩家化身“天命人”則是對“孫悟空”角色的另一種意義上的“二創”。同時，角色的臺詞與相關詩句的渲染更是凝聚了團隊的心血。如主題曲《戒網》歌詞多處引用中國古典詩詞，如“恨到歸時方始休”出自白居易《長相思·汴水流》，“為何心有靈犀從來難長久”出自李商隱的《無題》。這樣的匠心制作既激發了民族情感的共鳴，也契合中國人對國家崛起和文化自信的追求，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文化價值，為新時期中國經典文學的傳承和發展提供了新的途徑。而海外版的《黑神話：悟空》采用了多種地道的英文配音，巧妙的設計大大加速了該游戲的海外傳播，逐漸引發了國外網友對游戲內容以及游戲音樂的二次創作，在國外各大知名社交媒體平臺上發布了大量相關視頻。不少并不了解相關背景的外國友人因觀看了相關宣傳視頻，紛紛表示想要進一步了解中國的孫悟空與《西游記》。毫不夸張地說，這款游戲通過這樣的方式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破圈”式文化傳播。（摘編自黃曉莘莘《〈黑神話：悟空〉：中式美學的創新傳播》）1.下列對材料相關內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A.《黑神話：悟空》的游戲敘事是以原有神話元素為基礎，構建出一個虛擬與現實交織的游戲世界。B.許多常見的神話母題構成《黑神話：悟空》的基本架構，有的母題也成為推進事件發展的內驅力。C.開發利用傳統神話要將傳承優秀文化和培育積極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不能只追求經濟利益。D.《黑神話：悟空》在背景音樂的制作與編排上精益求精，是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2.根據材料內容，下列說法正確一項是（）A.《黑神話：悟空》在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才是其生命力發展的表現。B.人們積極尋求神話資源的跨學科跨領域互鑒共享，推動了數字數據技術在多領域的創新應用。C.玩家化身“天命人”是對“孫悟空”角色的“二創”，其身份定位彰顯出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神追求。D.新時期中國經典文學的傳承和發展為《黑神話：悟空》提供了新的途徑，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文化價值。3.下列對材料相關內容的分析和評價，不正確的一項是（）A.材料一中加點的詞語“無論是……還是……都……而……”強調了神話元素在《黑神話：悟空》中的重要性。B.“《黑神話：悟空》中《大鬧黑風山》開頭加入了琵琶名曲《十面埋伏》的輪指”可以作為材料一的補充論據。C.材料二從音樂編排與角色背景創作等方面舉例介紹了《黑神話：悟空》創新傳播中式美學的匠心制作。D.兩則材料從不同角度分析了《黑神話：悟空》備受關注的原因，闡明這一文化現象可增強文化自信。4.有人評價《黑神話：悟空》代表了一股無法忽視的中國力量。請根據材料梳理這一評價的理由。5.指出要“著力賡續中華文脈、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不斷擴大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請結合材料談談我們應該如何做？【答案】1.D2.C3.B4.①《黑神話：悟空》以中國神話人物為敘事背景，深受中國經典名著《西游記》的影響，是對神話母題的傳承與借鑒。②《黑神話：悟空》將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培育積極向上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彰顯出了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神追求。③《黑神話：悟空》里的音樂、角色背景創作、角色的臺詞與相關詩句等都是中式美學的創新傳播。5.①傳承：傳承是文化發展的基礎，如《黑神話：悟空》中對神話母題、對中式美學的傳承與借鑒。②創新：用創新手段賦予傳統文化以生命力。如《黑神話：悟空》對傳統神話敘事結構的突破；在敘事內容方面對傳統神話元素也做了現代技術處理。③傳播：構建更適合國際化的傳播表達方式。如《黑神話：悟空》通過英語配音等方式，打開海外文化圈層，提高中華優秀文化傳播效率?！窘馕觥俊緦дZ】這篇文章通過對《黑神話：悟空》游戲的分析，展示了其在中國傳統文化傳承與創新中的重要意義。文章從神話母題的應用、音樂與美學的創新、文化傳播等多個維度探討了《黑神話：悟空》的成功之處。材料一側重于游戲對傳統神話元素的現代演繹及文化價值的提升，材料二強調了音樂和角色設計在實現文化輸出中的作用，且反映了中華文化在國際舞臺上的魅力與影響力。整篇文字呼應關于文化創新的要求，為文化自信的增強提供有力的案例?！?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篩選并整合文中信息的能力。D.“《黑神話：悟空》在背景音樂的制作與編排上精益求精，是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錯誤。由原文“五度音程在中國傳統音樂中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既為調式音階的構建提供支撐，又是中國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可知，“五度音程”是“中國傳統文化審美觀念‘和’的具體體現”。故選D。【2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分析概括作者在文中的觀點態度的能力。A.“在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才是其生命力發展的表現”錯誤。由原文“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則更明顯地表現出其生命力”可知，“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才是其生命力的表現。B.“……推動了……”錯誤。由原文“不斷探索數字數據技術在神話開發中的應用，積極尋求神話資源的跨學科跨領域互鑒共享等”可知，“人們積極尋求神話資源的跨學科跨領域互鑒共享”和“數字數據技術在多領域的創新應用”二者沒有因果關系。D.“新時期中國經典文學的傳承和發展為《黑神話：悟空》……”錯誤。由原文“這樣的匠心制作既激發了民族情感的共鳴，也契合中國人對國家崛起和文化自信的追求，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文化價值，為新時期中國經典文學的傳承和發展提供了新的途徑”可知，選項顛倒了對象。故選C?！?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分析論點、論據和論證方法的能力。B.“可以作為材料一的補充論據”錯誤。材料一主要從神話學角度探討《黑神話：悟空》對神話母題的傳承、創新等。材料二主要介紹游戲“中式美學的創新傳播”。所以，“《黑神話：悟空》中《大鬧黑風山》開頭加入了琵琶名曲《十面埋伏》的輪指”更適合作為材料二關于《黑神話：悟空》在傳統音樂呈現方面的補充論據。故選B。【4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篩選并整合文中信息的能力。①由原文“《黑神話：悟空》作為一款以中國神話人物為敘事背景的動作角色扮演游戲引發不少關注。若以游戲中出現的神話母題為例，我們不難發現該游戲敘事中有許多似曾相識的母題。游戲中無論是悟空、八戒、觀音、妖怪等名稱性母題，還是善惡對抗、斗妖續命等情節性母題，都深受中國古典名著《西游記》的影響，而《西游記》的創作靈感與主要內容則同以往神話文獻和民間神話關系密切”可知，《黑神話：悟空》以中國神話人物為敘事背景，深受中國經典名著《西游記》的影響，是對神話母題的傳承與借鑒。②由原文“在開發利用傳統神話過程中要堅持辯證的科學的方法，無論是游戲還是其他新媒體創作，其目的與手段都不能是簡單地追求經濟利益，而是將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培育積極向上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同時，要引導這些文化產品的受眾發現其中的優秀文化內涵，如《黑神話：悟空》玩家天命人的身份定位不是服從天命，而是為了完成尋根復活的目的，所以面對游戲中設置的重重不可預測的困難時能夠展現出不屈不撓的斗爭意志和犧牲精神，這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之后的勇氣與擔當，彰顯出了中國傳統文化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精神追求”可知，《黑神話：悟空》將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培育積極向上的文化精神放在首位，彰顯出了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神追求。③由原文“《黑神話：悟空》的成功絕非偶然，其在傳統音樂呈現、經典文學傳承以及文化輸出傳播等方面都有著突出的表現”“游戲團隊在角色背景創作、角色臺詞及相關詩句渲染上依據這部小說進行多元設計”可知，《黑神話：悟空》里的音樂、角色背景創作、角色的臺詞與相關詩句等都是中式美學的創新傳播。【5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探究文本中的某些問題，提出自己的見解的能力。①傳承：傳承是文化發展的基礎。由原文“許多常見的神話母題構成《黑神話：悟空》的基本架構。如源于原始神話思維中靈魂不死的‘復活’母題被直接設計為整個游戲進程的目的。而作為游戲展開線索的‘尋找’母題，在各類神話中非常多見，諸如伏羲嘗百草找尋治病藥物、夸父逐日尋找太陽奧秘等，在游戲中則表現為尋找武器、法術、特定人物等，這類母題成為推進事件發展的內驅力。此外，游戲中出現的‘變形’‘隱身’等也都是常見的經典神話母題”可知，《黑神話：悟空》對神話母題進行傳承和借鑒。由原文“這款國產巨制游戲在背景音樂的制作與編排上精益求精，彰顯出中式美學的獨特魅力”可知，《黑神話：悟空》對中式美學進行傳承和借鑒。②創新：用創新手段賦予傳統文化以生命力。由原文“但神話傳承中再闡釋與再表達而形成的創新，則更明顯地表現出其生命力。這種成功主要表現在對傳統神話敘事的突破上，如《西游記》的敘事結構大多是線性的，游戲中則采用了非線性的敘事手法，將多個支線故事和背景信息融入游戲體驗中，使得故事的發展具有更大的靈活性和互動性”可知，《黑神話：悟空》對傳統神話敘事結構進行了突破。由原文“游戲在敘事內容方面對傳統神話元素也做了現代技術處理，甚至打破了原來神話形態與游戲、文學等不同領域之間的壁壘，使傳統神話敘事得以煥發新生”可知，《黑神話：悟空》在敘事內容方面對傳統神話元素也做了現代技術處理。③傳播：構建更適合國際化的傳播表達方式。由原文“海外版的《黑神話：悟空》采用了多種地道的英文配音，巧妙的設計大大加速了該游戲的海外傳播，逐漸引發了國外網友對游戲內容以及游戲音樂的二次創作，在國外各大知名社交媒體平臺上發布了大量相關視頻。不少并不了解相關背景的外國友人因觀看了相關宣傳視頻，紛紛表示想要進一步了解中國的孫悟空與《西游記》。毫不夸張地說，這款游戲通過這樣的方式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破圈’式文化傳播”可知，《黑神話：悟空》通過英語配音等方式，打開海外文化圈層，提高中華優秀文化傳播效率。（二）現代文閱讀Ⅱ（本題共4小題，16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弦歌（節選）佟掌柜糾纏我一輩子的、如訴如泣的曲子，又在幾聲夜晚出沒的貓叫之后，伴著江風吹進來的晾曬江魚的魚腥，拼命擠進我的孤獨，密密匝匝地包裹著我。在垂垂老矣的今天，我竟然不知道是該愛它還是恨它。她是在1937年初冬來到鎮上的，跟她來的還有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她二十三、四歲的模樣，身穿淺灰色羊毛大衣，開襟處露出素雅的藕荷色旗袍衣角，左手拎著有些泛黃的藤條箱，從鎮子的西頭裊裊婷婷走來。那么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刮走。男人高大，腰桿挺直，雙手拎著重重的包裹，不緊不慢在女人身后跟著。他稍微低著頭，面無表情地走著，既沒看前面的女人，也沒有看路旁的人。兩個人在汪家老宅里住下。汪家老宅自從他倆來了后熱鬧起來。白天晚上總會從閣樓上的窗戶里傳出曲聲，門口也經常停些鎮上人少見的汽車。我聽不懂彈的是什么，只是覺得好聽，有時候聽著又會覺得心酸。女人偶爾走出院子，拿些糖果，分給在她家院子不遠處那棵大槐樹下玩耍的孩子們，或者用些食物喂流浪的小貓小狗。這樣的時候，女人的眼角和嘴角都會掛著淺淺的笑意。那時我十七歲，在大通理發店當學徒。汪家老宅正在理發店對過兒。到店里理發的客人，議論最多的就是這戶人家。有的說，這女人實際是那種女人，別看她長得文文弱弱的，實際上風流得狠；有的說，別聽那些人胡咧咧，人家可是從東北逃難來的大家閨秀，她彈的樂器是古箏；有的說，來她家的客人什么人都有，幫會的、軍隊的、經商的、教書的，還有日本人呢，得離那戶人家遠點。我在這些議論中，逐漸理清一件事，跟她來的男人是她家的家仆，又聾又啞。有幾次深夜，我被咿咿呀呀的聲音吵醒，打開窗戶往外看，看見他拎著別的男人的衣領，把他們扔出大門外。我還看到過他夜半的時候，悄悄走出鎮子，或一日、或二日返回來。他不在的時候，汪宅的大門始終緊閉著。轉眼到了三八年的春天，日本鬼子占領了我們這里，還在鎮西頭建了俱樂部，從那里經常傳出來毛骨悚然的嚎叫聲和淫蕩的大笑聲。來女人家的客人明顯比以前少了，女人也很少走出院子。來店里理發的客人也越來越少。我更加頻繁地坐在理發店的門口，發現她有時會偷偷從欠開一點點的門縫里往外看。一天晚上，天氣悶熱得像能在人的心里長出草來，汪家老宅里又傳出讓我想哭的樂曲聲。我倚在大槐樹下，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了她艷若桃李的紅唇。突然我聽到樂曲聲中，有壓抑著的、低低的哭聲。樂曲突然停了，過了好一會兒，聾啞的家仆背著包裹，匆匆地往鎮外走去。他這回走，好些天都沒見回來。從此，我到她家門外轉悠的次數越發多了起來。又一個夜晚，我一覺醒來，心里感覺很不踏實，披上外衣走出門。還沒走過對面的小巷，差點撞上斜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