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中學名校試題PAGEPAGE1陜西省部分學校2024-2025學年高三上學期期末考試語文試題一、現代文閱讀（35分）（一）現代文閱讀Ⅰ（本題共5小題，19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題。材料一：“終于等到唐代詩人更新朋友圈了，早就想和這些天才朋友同頻共振”“一本活起來的《唐詩三百首》，行走的唐代頂流”“邊看綜藝邊做筆記，這是中國人專屬的學習型浪漫”……日前，由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央視綜合頻道CCTV-1推出的大型文化綜藝節目《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開播，首播即獲廣泛關注。第一季《宗師列傳·唐宋八大家》曾以珠璣之姿，繪就東方氣韻的大美畫卷。如今第二季繼續深耕“沉浸式實景演繹+電影化拍攝+AI賦能文旅體驗”的核心模式，再邀觀眾踏上詩意之旅，聆聽跨越千年的詩意回響。“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對中國人來說，牙牙學語時，唐詩給予了孩童關于世界最初的想象；人到中年，唐詩又賦予生活際遇、人生況味恰如其分的表達，常在言談間成為不經意的“嘴替”，可以說，唐詩是編寫進中華民族基因的文學代碼。來自千年前的聲音為何能直擊今人內心，又如何長留心間、代代回響？《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從文化根脈上尋找傳承邏輯，再將唐詩、詩人、時代大事件，通過創新表達交織串聯，引領觀眾在“穿越實景探訪”與“影視化片段”中自由穿梭，一窺長安城中的氣節、風骨、情懷和胸襟。“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摯友之情、“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的積極進取，亦有“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的豪情萬丈等，詩人們揮毫潑墨，以筆為劍、以情為引。在學者看來，這些詩句流傳至今，在乎中華精神、中華文脈之不朽，是滋養人們精神、塑造個人情操、堅定理想信念的“根”與“魂”。節目正是抓住生生不息的“唐詩之路”，大膽創新，巧用視聽語言及多元化呈現視野，推動當下年輕人與傳統詩詞審美共振，更好感悟中國文化歷久彌新的生命力。節目特別之處，還在于它架設了一座跨越千年的雙向橋梁，讓歷史與現實交織成一幅流動的文化長卷。主持人不僅帶領探訪團以“今人”身份穿越千年，與觀眾一起沉浸式感受詩韻芳華，還“反客為主”，邀請王勃以“古人”之姿回到今天的江西故地重游。在勝地猶在的滕王閣，人們可以看到3D動態全息投影還原滕王閣的29次修建，還可以漫步王勃廣場，看江西的科研工作者們用自主研發的LED技術點亮璀璨南昌。如此古今“雙向穿越”的巧思，營造出“文心相通、古今共鳴”的文化磁場，讓唐詩與今人的生活遙相呼應，成為能夠述說當下的今人之詩。（節選自《與“唐代頂流”交朋友是什么感受？》來源：文匯報｜王彥2024年11月08日）材料二：電影作為一種獨特的藝術形式，不僅以光影畫面震撼著觀眾的視覺，更以其內在的文學性觸動著人們的心靈。如何理解電影的文學性，找到文學與電影的相通契合之處，是當下電影創作與研究面臨的普遍問題。上世紀80年代初，中國電影界展開了“電影文學性”的大討論。電影改編文學作品，常常是將文學作品“打碎”，作為素材重新創作。中國第五代女導演劉苗苗在中國藝術研究院日前舉行的“電影的文學精神”論壇上談改編體會時說：“改編就是在原作中找到自己內心中能夠和作品本身接通的東西，這樣才能夠完成從文學形式到電影形式的置換。”作家石一楓曾說過：“我們前輩作家以文字思維居多，而我們這代人是畫面性思維，是先蹦出畫面，然后再把畫面翻譯成文字，因為從我這代開始的中國人生活中有了屏幕，這不但影響作家的寫作，也體現出電影對文學的影響。”而我認為電影和文學天然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但文學和電影又是兩種不同的藝術形式，照搬是無法取得成功的。改編過程中，電影如果沒有實現形式的置換，再好的小說也拍不好。當我們回首中國電影走過的道路，不難發現，獲得國內外大獎的中國電影作品很多都改編自文學名著。不僅有《紅樓夢》《西游記》《水滸傳》《三國演義》《聊齋》等古代經典名著，也有魯迅、茅盾、巴金、曹禺、老舍、沈從文、錢錘書、張愛玲等一大批現代作家的作品，更有莫言、余華、陳忠實、劉恒、劉震云、賈平凹、梁曉聲、劉慈欣、麥家等一大批當代作家的作品，還有唐家三少、貓膩、江南、天蠶土豆、辰東等知名網絡作家的作品。可以說，改革開放以來的中國電影史，幾乎就是一部文學改編史。這些文學作品改編而成的電影不乏成功之作，但也有一些作品由于沒有準確把握電影與文學的重合點和區別點，而稍顯遜色，有些作品還曾引起了爭議。在這個背景下，我們比較電影與文學的意義不外乎三個方面：其一，我們的改編者要尋找文學與電影兩種媒介的分歧點和交叉點，處理好這兩種藝術形式的轉換；其二，電影創作者要更加明確電影的特殊性，揚長避短，更大限度發揮銀幕視覺表現力的藝術優勢，在人工智能時代創作出獨具異彩的影像視聽美感；其三，影視工作者要從電影電視的特殊規律出發，從空間藝術和時間藝術的交叉點入手，吸取文學營養。還有，電影導演要敢于向文學作品靠近，以電影的視聽方式呈現文學原著中最能打動人心的精神、主題、人物、故事和情感。（節選自《文學精神與電影精神交相輝映》來源：文藝報｜張衛2024年10月30日）材料三：2024年08月20日上午10時，國內首款3A級單主機游戲作品《黑神話：悟空》全球同步發售，上線后，該游戲獲得極大關注度，以其游戲名為詞條登榜微博熱搜實時第一；眾多網友在短視頻直播平臺開啟實時游戲直播，一度獲得眾多網友的圍觀；Steam（海外知名游戲平臺）更是評價為“86%的特別好評”，全球玩家給予好評。《黑神話：悟空》面對全球市場發行，為何選擇《西游記》IP？馮驥說：“我們選擇《西游記》題材，并不考慮這個題材在市場是不是受歡迎或者是否已經過時，而是想到這個題材的時候，自己會不會有激動的感覺。”玩家將扮演“天命人”（悟空），探索昔日傳說的真相，重走“西游之路”。游戲展現出了極高的完成度，不僅體現在畫質、優化等技術條件上，也在玩法、機制、世界觀等游戲內容方面得到了海內外玩家的高度認可。對于中國人來說，雖然生活在不同的年代，但每個人記憶里都有一個孫悟空。這個形象最初是經典名著《西游記》里會七十二變的齊天大圣；后來又登上了戲劇舞臺，成為《升平寶筏》里的短打武生；再后來他成為《大鬧天宮》中的美猴王，成為幾代人心中不可磨滅的記憶烙印。隨著IP進階解構，他又變成了電視劇版《西游記》里陪唐僧西天取經的大師兄；又或是在動畫電影《西游記之大圣歸來》中，那個被壓在山下五百年后尋找初心的孫悟空。近幾年，也有不少改編自《西游記》的創意作品。比如綜藝節目《喜人奇妙夜》中的喜劇作品《八十一難》就深受網友好評。此外，還有真人短劇《大王別慌張》、動畫短片集《中國奇譚》首個故事《小妖怪的夏天》，這些都是改編自“西游”IP的優秀作品。一步步走來，《西游記》IP最終實現了文學人物在媒介社會的跨越。近期，不少外國網友在社交媒體上曬出動態，正在努力學習《西游記》。比如找來1986版《西游記》電視劇，連各種譯文版小說也精心研讀，只為玩好《悟空》。資深游戲策劃師葉瑋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我試玩后感覺該款游戲并非看完1986版《西游記》就能順利上手，游戲中共有81個關卡，很多內核的內容需要閱讀小說版《西游記》才能更深刻理解，外國網友會因為《黑神話：悟空》自主學習，中華傳統文化也會借助游戲產品出海。”（節選自《“悟空”靠什么吸引全球玩家》來源：北京青年報｜王磊2024年08月21日）1.下列對材料一有關內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A.大型文化綜藝節目《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以特別的方式給了國人專屬的學習型浪漫，首播便備受關注。B.唐詩是編寫進中華民族基因的文學代碼，充滿詩意和遐想，我們牙牙學語時關于世界最初的想象便是來自唐詩。C.“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等詩句中蘊含著不朽的中國精神，它們流傳至今，滋養人們精神，塑造個人情操。D.在“雙向穿越”的巧思中，主持人“反客為主”邀請古人臨勝地重游的做法，是“文心相通、古今共鳴”的升華。2.根據材料內容，下列說法不正確的一項是（）A.“電影文學性”的討論由來已久，找到文學與電影的相通契合之處，實現形式置換是電影人成功拍攝影視的必備功課。B.名著中“悟空”這一經典形象，以不同的形象特征留存于人們的記憶里，今天又以《黑神話：悟空》更新了其形象特征。C.文學精神與電影精神交相輝映，但同其他影視作品相比較，將文學作品“打碎”改編的電影，很多都在國內外獲得大獎。D.玩家們精心研讀小說版《西游記》，不止可以玩好《悟空》，還可以在重走“西游之路”中加深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了解。3.根據材料二，下列選項不能用來隱喻電影人對待經典文學作品態度的一項是（）A.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詩經·小雅》B.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詩經·衛風》C.天下事，壞于懶與私。——朱熹D.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蘇軾4.傳承中國文化，講好中國故事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與使命，如何在新時代賡續中國傳統文化，請結合材料談談你的看法。5.近日，斷更近三年的知名傳統文化短視頻創作者李子柒推出最新作品，單條視頻播放量破億，《人民日報》點評說“她的視頻，堪稱網絡傳播時代的中國田園詩”，有人卻說李子柒的素材陳舊，破圈只是借媒介時代的東風而已，對此你怎么看，請結合材料簡要說說。【答案】1.B2.C3.D4.①深研傳統文化，挖掘其內在的文學性觸動人們的心靈，使之歷久彌新。（立足于傳統文化本身）②大膽創新表達形式，拓寬傳承渠道，增強傳播效果，如在游戲中賦能傳統文化。（立足于傳統文化的表達形式）5.李子柒得以破圈并不只是借助時代網絡東風。①李子柒的素材取材于中國傳統文化領域，雖舊但仍有很多觸動我們心靈的東西，歷久彌新；網絡時代，日新月異，但田園生活的寧靜與質樸會穿越時空觸動人們的心靈。（突出強調其出圈緣由是耕織于優秀中國傳統文化）②在人工智能時代，我們這代人是畫面性思維，李子柒巧借時代東風，最大限度發揮銀幕視覺表現力的藝術優勢，創作出了獨具異彩的影像給人視聽美感。（突出強調其利用現代媒介的優勢）【解析】【導語】三則材料以多角度探討中國傳統文化與現代媒介間的融合與傳播，分別以綜藝節目《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電影改編以及游戲《黑神話：悟空》為例，深入挖掘傳統文學在新時代的生命力。文章分析了文學、影視、游戲如何在文化傳播中實現形式轉換，并激發觀眾情感共鳴，同時反思抓住現代媒介特點的重要性，指出文化創新需以深刻理解經典為基礎。【1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篩選文中信息的能力。B.“我們牙牙學語時關于世界最初的想象便是來自唐詩”錯，曲解文意，原文是說“牙牙學語時，唐詩給予了孩童關于世界最初的想象”，我們關于世界的想象部分是來自唐詩，并不代表我們關于世界的想象都來自唐詩。故選B。【2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篩選并辨析信息的能力。C.“但同其他影視作品相比較”錯，無中生有，文中并沒有“同其他影視作品相比較”的表述。故選C。【3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中重要概念的含義的能力。電影人對待經典文學作品的態度是尊重、創新、改編、重構，不能照搬照抄。A.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詩經》中這句話意味著行為正大光明，經常“喻以行為正大光明”經常“喻以‘喻以行為正大光明’的‘喻以行為正大光明’之士”為行為準則。這可以隱喻電影人對經典文學作品的尊重和敬仰。B.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詩經》中的這句話原意是形容加工玉石骨器，后來用來比喻人有了好的本質，還應致力于學問思辯、行為舉止、品德修養等方面的磨煉和提高。這可以隱喻電影人在改編經典文學作品時，會精心打磨，力求創新和提升。C.天下事，壞于懶與私：朱熹的這句話強調懶惰和自私會破壞事業。這是一種普遍的警示，可以隱喻電影人在對待經典文學作品時，要避免懶惰，不能照搬照抄，這樣做是無法取得成功的。D.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蘇軾的這句話意味著從變化的角度來看，強調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是在不停地發生變化的，這與話題無關。故選D。【4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分析概括文中作者的觀點態度的能力。①根據“由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央視綜合頻道CCTV-1推出的大型文化綜藝節目《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開播，首播即獲廣泛關注”“推動當下年輕人與傳統詩詞審美共振，更好感悟中國文化歷久彌新的生命力”可知，《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文化綜藝節目熱播，展現唐詩及唐代詩人的風采，引領觀眾感受傳統文化的魅力，促進年輕人與傳統詩詞的審美共振，展現中國文化歷久彌新的生命力，由此可以概括為：立足于傳統文化本身，深研傳統文化，挖掘其內在的文學性觸動人們的心靈，使之歷久彌新。②根據材料一“如今第二季繼續深耕‘沉浸式實景演繹+電影化拍攝+AI賦能文旅體驗’的核心模式，再邀觀眾踏上詩意之旅，聆聽跨越千年的詩意回響”“巧用視聽語言及多元化呈現視野，推動當下年輕人與傳統詩詞審美共振，更好感悟中國文化歷久彌新的生命力”，材料三“國內首款3A級單主機游戲作品《黑神話：悟空》全球同步發售，上線后，該游戲獲得極大關注度，以其游戲名為詞條登榜微博熱搜實時第一；眾多網友在短視頻直播平臺開啟實時游戲直播，一度獲得眾多網友的圍觀”可知，《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黑神話：悟空》這兩個立足于傳統文化作品，通過創新方式展現了傳統文化的風采，并獲得極大的成功，由此可以概括為：在立足于傳統文化的基礎上，大膽創新表達形式，拓寬傳承渠道，增強傳播效果，如在游戲中賦能傳統文化。【5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探究文本中的某些問題，提出自己的見解的能力。根據“傳統文化短視頻”“堪稱網絡傳播時代的中國田園詩”可知，李子柒短視頻創作的成功，這里面還有著其素材是取材于中國傳統文化的功勞，由此明確觀點——李子柒得以破圈并不只是借助時代網絡東風。《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黑神話：悟空》兩個作品成功的原因，在三則材料中總結為兩個：一、立足于傳統文化；二、采用了創新的表現形式。由此，學生在談李子柒破圈并只是借媒介時代的東風時，也應當從這兩個方面談論。再有，材料二談到影視作品創作的特殊性，李子柒的傳統文化短視頻也是影視作品，因此在談及其作品表現形式時，也應結合材料二中的內容。由此，可以談如下看法：①立足于傳統文化方面：李子柒的成功首先在于她深深植根于中國傳統文化的沃土之中。她的視頻都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生動演繹。這些看似“舊”的元素，實際上蘊含著深厚的歷史積淀和文化價值，它們超越了時間的限制，觸動了現代觀眾對于美好、純凈、和諧生活的向往。李子柒通過鏡頭展現的不僅僅是物質的生產過程，更是一種寧靜與質樸的精神世界的回歸，一種對簡單、質樸生活的追求。②采用創新的表現形式方面：在媒介技術日新月異的今天，李子柒巧妙地將傳統文化與現代傳播手段相結合，充分利用了現代媒介的優勢。她的視頻不僅僅是內容的展示，更是一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高清的畫質、細膩的鏡頭語言、悠揚的背景音樂，以及精心設計的敘事結構，共同構建了一個既真實又夢幻的田園世界。這種創新的表現形式，不僅讓傳統文化以更加生動、直觀的方式呈現給現代觀眾，也極大地增強了內容的吸引力和感染力。（二）現代文閱讀Ⅱ（本題共4小題，16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題。兩個青蛙灶蕭紅樓上的聲音從窗洞飄落下來了。“讓我們都來看吧，秦錚又回來了，又是同平野一道……”秋雨過后，天色變作深藍，靜悄的那邊就是校園的林叢。校園像幅畫似的，繪著小堆小堆的黃花；地平線以上，是些散散亂亂的枝柯，在晚風里取暖；擁擠著的樹葉上，跳躍著金光。秦錚提籃里的青蛙，跳到地面，平野在陽光里笑著，驚懼的肩頭縮動著，把青蛙裝進籃里。裙襟被折卷一下，秦錚坐在水池旁愉快著，她的眼睛向平野羞澀地笑，別離使她羞澀了。平野和她的肩頭相依，但只是坐著，他躲避著熱情似的坐著。一種初會的喜悅常常是變做悲哀的箭，連貫地穿了兩顆心，水珠在樹葉上閃起金光，滾動著，風來了，水珠落了。也和水珠一樣，秦錚的眼淚落了，落到平野的衣襟上、手上、唇上，這情人的淚，水銀似的在平野的靈魂里滾轉。平野覺得自己的生命這算是第一次有了意義。“不要哭啊……”樓上的聲響震著玻璃窗時，秦錚扭動她的肩頭，但不看上去，她知道這又是她的妹妹秦華在作怪。提籃里的青蛙要去尋水，粗糙地呼吸著。秦錚從來愛玩小孩子的事，從鄉間回來特地帶回兩個青蛙，現在青蛙是放在水池里了。晚天染著紫色紅色的顏料，各自劃分著，劃分得不清晰了，越加模糊下去。“這次我到鄉下去，受罪極了，猩紅熱，虎列拉，……各樣的傳染病都有。只有傳染病，沒有醫生，患病者只有死。——在這樣的世界上，我也真希望死了。因為你，我死的希望破碎了。你不是常說嗎?想要死的人，那是自私，或是個人主義的變態。”平野吻了她手一下，并且問：“那里工作怎樣?”平野又像恢復了自己似的，人像又涌上他的心來，他不再覺得自己是在喊口號了。他們的聲音低下來，暗下來，和蒼茫的暮色一樣，蒼茫下去。南樓宿舍睡在夜里了，北樓也睡在夜里，久別的情緒蒼白著，不可頓挫地強硬起來，糾纏起來。踱蕩著他們的熱情似的，穿著林叢踱蕩，踏著月光踱蕩，秦錚是愉快的，講了一些流水似的話，別離不再壓緊她了。她輕松地跳著舞步，可是平野的心情正相反，他徘徊著，他作窘，平野為了她的青春所激動。關于這個，秦錚是忽略了，她永不知道她的青春可能激動了別人，在一個少女這是一件平常的事。南樓的影子倒在水池里，太空鑲著無數的星座，秋夜靜得和水晶似的透明。秦錚怕羞的背影走上樓梯去。平野站在月光中的池旁，目送她。每次他送秦錚回宿舍時，她都是倒踏著梯級向他微笑著，緩緩地走進去。平野的心思平靜下來，轉身向北樓走去。二這是一個回憶，完全是一個夢中的回憶。平野醒轉來了，鐵窗外石壁的頂端，模糊著蒼白的星座。深壑的院宇，永恒地刮著陰慘的風，住在這里的人，有的是單身房，有的是群居，有的在等候宣告死刑，也有些是在挨混刑期。等候大刑的人，他們終夜不能睡著，他們吼叫出不是人的聲音來，但是他們腿上的鐵鎖和手上的木枷并不因為吼號而脫落，依然嚴緊地在枷鎖著。五個人中的兩個人是癱落在墻角里，不喊叫也不掙脫，使你看到，你可以聯想起那是兩個年老的胡匪被死恐嚇住了?但，他們不是，那兩張面孔，并不蒼白；手足安然的，并不顫索。提著槍打著裹腿的人，整夜在看守著這五個人，這是為了某種事體。提槍的人，總是不間斷地在袖口間探望自己的手表，就像希望著天快亮起來似的。但，天亮起來又有什么事體要發生呢?這個事體，看守人和被看守人都像明白似的。被看守人嚎叫著，他們不能滾轉，提槍的人在那里踱來踱去。其中的一個向著那兩個永不知嚎叫的人說：“怎么你們的不是行搶，只為了幾張碎紙在身上就……”說話的被那個提著槍的絞斷了話聲，但是他現在一點都不知懼怕什么叫槍，他大罵了一陣，沒有法治他。提槍的那個人仍然是走來走去，一面看他袖口間的表。平野，他是一個永久要住在這里的犯人，因為法律判定他是這樣。因為三年前的那天晚間，他同秦錚在校園里談一些關于鄉間和工作的事，第二天，秦錚的父親處死刑了，第三天，秦錚被捕了。接著就是平野。現在秦錚和平野是住在同一個鐵包的院里，現在已三年了。放在水池里兩個青蛙變作了一群小青蛙，在校園里仍是叫著。在三年之中，他們總是追隨三年前的舊夢，平野醒轉來了。醒來他尋覓不見秦錚，他又閉起眼睛，窗子鐵欄外，有不轉動的白色的月輪，外面嚷著這樣的聲音，平野聽到了：“又是五個：兩個政治犯，三個強盜犯，被提出去。”過了一刻，車輪的聲音軋過了，漸遠了。（有刪改）〖備注〗這篇小說創作于1933年，當時東北人民正處于日偽統治生活的水深火熱之中。6.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A.小說運用現實主義手法，以特殊的歷史時期為背景，講述了一對青年學生的故事。B.秦錚在鄉下看到的悲慘情形，使她對農民產生了強烈同情，并厭惡“這樣的世界”。C.文中畫橫線的部分突出了監獄環境的陰冷和殘酷，烘托了平野內心的恐懼、慌張。D.秦錚和平野因在校園交談的內容而被捕入獄，這展示出了日偽統治下的白色恐怖。7.下列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A.小說開篇落筆于秦錚和平野的久別重逢，主要通過心理描寫來表現二人愛情的美好，展示出特殊時代的人性之美。B.小說善用對比手法，如將等候大刑的不停吼叫的人與那兩個永不知嚎叫的人進行對比，表現后者堅定的革命意志。C.小說多次寫監獄看守人看向袖口間的手表，這個簡單的動作既寫出了看守人的不耐煩，又寫出了他對生命的漠視。D.小說以“車輪的聲音軋過了，漸遠了”結尾，頗具畫面感，同時運用留白手法，暗示這兩個政治犯、三個強盜犯的結局。8.小說標題“兩個青蛙”具有豐富意蘊，請結合文本簡要分析。9.這篇小說具有散文化小說的特點，請從情節、環境、語言等角度簡要賞析。【答案】6.C7.A8.①“兩個青蛙”指秦錚從鄉下特地帶回來的兩只青蛙，它們被秦錚和平野放人了校園里的水池中，見證了秦錚和平野的愛情生活，代表著秦錚對生活的熱愛。②“兩個青蛙”具有象征意義，象征秦錚和平野兩個人，小說結尾部分寫水池里的兩個青蛙變作了一群小青蛙，象征著秦錚和平野對自由的向往和對未來的期望。9.①小說淡化情節，散化結構，第一部分主要寫平野和秦錚的愛情生活，第二部分主要寫平野和秦錚的牢獄生活，沒有激烈的矛盾沖突和跌宕起伏的情節，故事性不強。②小說注重環境描寫，營造散文化的意境氛圍，如“秋雨過后，天色變作深藍，靜悄的那邊就是校園的林叢”，運用散文的筆觸，給人以靜謐微涼之感，具有抒情性。③小說語言散文化，靈活運用了比喻、擬人、對比等多種修辭手法，如“這情人淚，水銀似的在平野的靈魂里滾轉”，巧設比喻，生動形象地展現了平野看到秦錚流淚時的感受，富有詩性美。【解析】【導語】這篇小說通過細膩的描寫與富有詩意的語言，呈現了特殊歷史背景下的一段悲劇愛情故事。作者以壓抑的監獄環境與校園里的青春美好形成鮮明對比，揭示了在白色恐怖統治下，個體命運的脆弱與無法掌控。在人物描寫上，平野與秦錚的情感變化和心理活動被刻畫得細致生動，引人深思。此外，小說中融入的象征與隱喻，如“兩個青蛙”，豐富了文本的內涵，增強了作品的感染力。【6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內容的理解能力。C.“烘托了平野內心的恐懼、慌張”錯誤，文中畫橫線部分主要突出監獄環境的陰冷殘酷，描寫只是客觀地展現監獄的狀況，但并未體現平野內心的恐懼、慌張。故選C。【7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賞析的能力。A.“主要通過心理描寫來表現二人愛情美好”錯誤，小說開頭主要是通過動作，語言和神態描寫來表現二人愛情的美好。故選A。【8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分析文章標題的含義和作用的能力。①青蛙被放進校園的水池里，在這個特定的場景中，它們成為秦錚和平野相處過程中的一個特殊存在。秦錚和平野一起面對青蛙，如平野把青蛙裝進籃里，秦錚坐在水池旁愉快著等情節，見證了秦錚和平野的愛情生活。這兩只青蛙就像是他們愛情的一個小小的見證者，給他們的相處時光增添了一份自然的純真和美好。②青蛙在水池里的存在如同秦錚和平野在校園這個特定環境中的存在。他們如同青蛙一樣，有著自己的生活軌跡和情感世界。小說結尾部分寫水池里的兩個青蛙變作了一群小青蛙，這種變化可以看作是一種生命的延續和發展，象征著希望的不斷滋生。在秦錚和平野身處牢獄的困境中，這一變化更具有深刻的意義。它代表著他們對自由的向往從未停止，即使身處艱難的環境，他們心中依然有著對未來的期望。就像青蛙的繁衍一樣，他們的希望也在不斷地生長和壯大。【9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分析小說體裁特征和表現手法的能力。①情節方面：小說淡化情節，散化結構。第一部分主要描寫平野和秦錚的愛情生活，如他們在校園的互動，平野吻秦錚的手等場景，充滿溫情；第二部分主要寫平野和秦錚的牢獄生活，沒有激烈的矛盾沖突和跌宕起伏的情節。整體故事性不強，更像是生活片段的組合。②環境方面：小說注重環境描寫，營造散文化的意境氛圍。如“秋雨過后，天色變作深藍，靜悄的那邊就是校園的林叢。校園像幅畫似的，繪著小堆小堆的黃花；地平線以上，是些散散亂亂的枝柯，在晚風里取暖；擁擠著的樹葉上，跳躍著金光。”這段描寫運用散文的筆觸，細膩地描繪了校園的秋景，給人以靜謐微涼之感，具有抒情性，為人物的活動提供了富有詩意的背景。③語言方面：小說語言散文化，靈活運用了比喻、擬人、對比等多種修辭手法。如“這情人的淚，水銀似的在平野的靈魂里滾轉”，巧設比喻，生動形象地展現了平野看到秦錚流淚時的感受，富有詩性美。再如將等候大刑的不停吼叫的人與那兩個永不知嚎叫的人進行對比，凸顯不同人物的性格特點，增強了作品的表現力。二、古代詩文閱讀（30萬）（一）文言文閱讀（本題共5小題，20分）閱讀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面小題。材料一：昔先圣王之治天下也，必先公，公則天下平矣。嘗試觀于上志有得天下者眾矣其得之必以公其失之必以偏。凡主之立也，生于公。故《鴻范》①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荊人有遺弓者，而不肯索，曰：“荊人遺之，荊人得之，又何索焉？”孔子聞之曰：“去其‘荊’而可矣。”老聃聞之曰：“去其‘人’而可矣。”故老聃則至公矣。天地大矣，萬物皆被其澤得其利，此三皇五帝之德也。（節選自《呂氏春秋·孟春紀第一》）材料二：《書》曰：“不偏不黨，王道蕩蕩。”言至公也。古有行大公者，帝堯是也。貴為天子，富有天下，得舜而傳之，不私于其子孫也。非帝堯孰能行之？孔子曰：“巍巍乎！惟天為大，惟堯則之。”此蓋人君之至公也。夫以公與天下，其德大矣。推之于此，刑之于彼，萬姓之所戴，后世之所則也。（節選自劉向《說苑·至公》）材料三：祁奚請老，晉侯問嗣焉。稱解狐，其仇也，將立之而卒。又問焉。對曰：“午②也可。”于是羊舌職死矣，晉侯曰：“孰可以代之？”對曰：“赤③也可。”于是使祁午為中軍尉，羊舌赤佐之。君子之謂祁奚：“于是能舉善矣。稱其仇，不為諂；立其子，不為比；舉其偏，不為黨。《尚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其祁奚之謂矣。解狐得舉，祁午得位，伯華得官，建一官而三物成，能舉善也。夫唯善，故能舉其類。《詩》云‘惟其有之，是以似之’，祁奚有焉。”（節選自《左傳·卷十四》）〖備注〗①《鴻范》：《尚書》中的一篇。②午：祁午，祁奚之子。③赤：羊舌赤，字伯華，羊舌職之子。10.材料一中畫波浪線的部分有三處需要斷句，請用鉛筆將答題卡上相應位置的答案標號涂黑。嘗試觀A于上B志C有得天下者D眾矣E其得之F必以公G其失之H必以偏。11.下列對材料中加點的詞語及相關內容的解說，不正確的一項是（）A.遺，丟失、遺落，與《過秦論》“秦無亡矢遺鏃之費”中“遺”詞義相同。B.稱，舉薦，與《屈原列傳》“上稱帝嚳，下道齊桓”中“稱”詞義不同。C.焉，代詞，與《種樹郭橐駝傳》“若甚憐焉，而卒以禍”中“焉”用法相同。D.物，指人，與《諫太宗十思疏》“傲物則骨肉為行路”中“物”詞義不同。12.下列對材料有關內容的概述，不正確的一項是（）A.呂不韋通過查看古代典籍，得出大公無私是古代君王得天下的重要原因的結論。B.荊人失弓，孔子認為去“荊”好，老子認為去“人”好，老子比孔子境界更高。C.堯帝雖貴為天子，富有天下，卻把帝位傳給舜，孔子稱贊堯帝就像天一樣偉大。D.祁奚舉賢時不避仇不避親，使解狐、祁午等各得其位，左丘明稱贊他公正無私。13.把材料中畫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代漢語。（1）天地大矣，萬物皆被其澤得其利，此三皇五帝之德也。（2）推之于此，刑之于彼，萬姓之所戴，后世之所則也。14.三則材料都引用了《尚書》“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句，但論述的側重點不同。請簡要概括。【答案】10.CEG11.D12.D13.（1）天地很大，萬物都受到它的恩澤，獲得它的好處，這是三皇五帝的品德啊。（2）在此處推行它，在別處就會把它當作典范，（這樣做）被百姓擁戴，被后代效法。14.①材料一側重于論述君主地位的確立在于大公無私（或“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②材料二側重于論述君王治理天下要有大公無私之心；③材料三側重于論述臣子要有公正無私的美德，才能推舉人才。【解析】【導語】這篇文言文通過引用《尚書》的“無偏無黨，王道蕩蕩”一語，討論大公無私的重要性。材料一指出，古代圣王治理天下的成功在于公正無私。材料二通過堯帝傳位于舜的例子，強調至公是古代君主德行的典范。材料三講述了祁奚舉賢不避偏私的事例，表揚其公正。整體文章通過歷史人物和事件，對至公無私的美德進行了深刻的闡述，體現了古人對公正的理想追求。【10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文言文斷句的能力。句意：（我）曾經試著查看古代典籍，能夠得天下的人很多，他們得天下一定是因為大公無私，他們失天下一定是因為偏私。“嘗試觀”是謂語，“于上志”是后置狀語，C處斷開；“有得天下者”主語，“眾矣”謂語，句意完整，E處斷開；“其得之必以公”“其失之必以偏”結構相同，中間G處斷開。故CEG處斷開。【11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文言詞語中的一詞多義現象的理解能力。A.正確。句意：有一個荊人丟了一張弓。/秦國沒有丟失一支箭那樣的消耗。B.正確。“稱”，舉薦/稱道、述說。句意：他推薦了解狐。/往上追述稱道帝嚳，往下稱述齊桓的事跡。C.正確。句意：晉侯又問祁奚誰可接替他的職位。/好像很憐愛他們，而最終卻給他們造成了災禍。D.錯誤。“傲物則骨肉為行路”中“物”也指人。句意：確立一個軍尉的官職而成就三人。/傲慢地對待他人，那么親骨肉也會成為不相干的路人。故選D。【12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的能力。D.“左丘明稱贊他公正無私”錯，不是左丘明稱贊祁奚，原文是“君子之謂祁奚”，這里的“君子”是泛指有品德的人。故選D。【13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并翻譯文言文句子的能力。（1）“被”，受到；“澤”，指恩澤；“利”，指好處；“此……也”，判斷句。（2）“推”，推行；“刑”，通“型”，作動詞，當作典范；“戴”，擁戴；“則”，效法。【14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篩選并概括文中信息的能力。①材料一：開頭就提出“必先公，公則天下平矣”，接著通過查看古代記載以及荊人遺弓等事例來論述，重點強調君主得天下、失天下與是否公正相關，側重于說明君主地位的確立在于大公無私，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突出“公”對君主的重要性。②材料二：先是引用《尚書》句子說“言至公也”，然后以帝堯把帝位傳給舜而不私于子孫為例，著重論述君王在治理天下過程中要有大公無私之心，這樣才能被百姓擁戴，被后世效法，重點在君王治理天下時的“公”心體現。③材料三：以祁奚舉賢不避仇不避親，讓解狐、祁午等人各得其所的事例，最后用“《尚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其祁奚之謂矣”來點明，側重于說明臣子要有公正無私的美德，這樣才能推舉出優秀的人才，重點落在臣子舉賢時的公正無私方面。參考譯文材料一：先前圣王治理天下，一定以大公無私為先。大公無私，那么天下就太平了。我曾經試著查看古代典籍，能夠得天下的人很多，他們得天下一定是因為大公無私，他們失天下一定是因為偏私。凡是君主地位的確立，都緣于大公無私。所以《鴻范》中說：“不偏私不結黨，王道廣大無邊。”天下不是一個人的天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啊。有一個荊人丟了一張弓，卻不肯去找，他說：“荊人丟了弓，由荊人拾到它，又為什么要尋找呢？”孔子聽到了就說：“去掉‘荊’字就好了。”老子聽了說：“再去掉‘人’字就好了。”所以老子是最大公無私的。天地那么大，萬物都受到它的恩澤，獲得它的好處，這是三皇五帝的品德啊。材料二：《尚書》中說：“不偏私不結黨，王道廣大無邊。”說的就是大公無私的道理。古代有踐行大公無私的人，堯帝就是這樣的人。堯帝尊貴為天子，富有天下，發現舜而傳位給他，不偏私傳給自己的子孫。除了堯帝這樣的人誰能夠做得到呢？孔子說：“偉大啊，只有天是最偉大的，只有堯能夠效法天。”堯帝大概是最大公無私的君主。以大公無私來治理天下，他的道德境界就高大啊！在此處推行它，在別處就會把它當作典范，（這樣做）被百姓擁戴，被后代效法。材料三：祁奚請求告老退休，晉侯問祁奚誰可繼承他的職位。他推薦了解狐，解狐是他的仇人，晉侯正準備讓解狐接替祁奚而解狐卻死了。晉侯又問祁奚誰可接替他的職位，祁奚回答說：“祁午可以。”這時羊舌職死去，晉侯問祁奚：“誰可以接任羊舌職的職務?”祁奚回答說：“羊舌赤可以。”晉侯就讓祁午擔任中軍尉，讓羊舌赤輔佐他。君子評論祁奚說：“祁奚能推薦優秀的人才。推舉他的仇人，不是為了討好；立他的兒子，不是為了偏私；推舉他的輔佐者，不是為了結黨。《尚書》說‘不偏私不結黨，王道廣大無邊’，大概說的是祁奚。解狐得到推薦，祁午得到職位，羊舌赤得到官職，確立一個軍尉的官職而成就三人，是祁奚推薦優秀人才的結果。只有自己有善德，所以才能推舉他的同類。《詩經》說‘只有自己有這種善德，才能尋找到與自己相似的人。’祁奚就具有這種善德。”（二）古代詩歌閱讀（本題共2小題，9分）閱讀下面這首宋詞，完成小題。秋波媚①陸游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②，望長安南山。秋到邊城角聲哀，烽火照高臺。悲歌擊筑，憑高酹酒，此興悠哉。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云開。灞橋煙柳，曲江池館③，應待人來。〖備注〗①這是陸游48歲在南鄭擔任軍中要務時所作。他身穿戎裝，往返前線，當時有利的形勢和軍中威武的生活，讓他觸景生情寫下此詞。②高興亭：地處南宋抗金前線，正對長安南山。③灞橋、曲江為長安著名景地。15.下列對這首詞的理解和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A.開篇兩句哀怨的號角聲與烽火的光焰交織在一起，渲染了秋日里邊地緊張的戰爭氣氛。B.詞人擊筑高歌，憑高望遠，把酒灑向國土，引起收復關中興致，給人以惋惜悲哀之感。C.在這皎潔的月光下，詞人站在高興亭上，放眼遠望，把想象的射程，從南鄭瞄向長安。D.這首詞以擬人化手法和大膽的想象，描繪期待宋軍收復失地情景，極具浪漫主義情調。16.全詞刻畫了什么樣的人物形象？是如何刻畫的？請簡要分析。【答案】15.B16.（1）塑造了一個矢志報國、慷慨激昂的愛國志士形象。（2）①通過動作描寫刻畫人物形象。詩人擊筑高歌、登高祭酒等動作中可見詩人慷慨激昂、矢志不移的形象特征。②通過環境描寫烘托人物形象。如下闋聯想到長安灞橋煙柳、曲江池館的風景，等待宋軍到來的環境描寫烘托了矢志報國的形象。【解析】【導語】本詞通過秋夜登高遠望長安南山的情景，抒發了對收復中原、恢復故土的渴望。詞中描繪了嘹亮的角聲、烽火的緊迫與曠遠的月夜景象，通過情感與景物的交織，展現了以作者為代表的忠誠愛國的形象，表達壯志未酬的復雜心情，充滿浪漫主義情懷。【15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對詩歌的綜合理解和賞析能力。B.“給人以惋情悲哀之感”錯，擊筑慷慨悲歌，登高酹酒，祭奠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想到將要收復失地長安，詞人豪情激越，興致高昂，給人以豪邁開闊之感，而不是惋情悲哀之感。故選B。【16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鑒賞文學作品的形象和表達技巧的能力。（1）形象：“悲歌擊筑，憑高酹酒，此興悠哉”三句，通過兩個具有典型意義的動作，展示出詩人熱愛祖國而又無比樂觀的襟懷。詞人付以南山月、灞橋柳、曲江館人的心態與情感，上至“明月”、“暮云”，下至“煙柳”、“池館”，都在期待宋軍收復失地、勝利歸來。通過動作描寫與景物烘托，塑造了一個矢志報國、慷慨激昂的愛國志士形象。（2）塑造手法：①通過動作描寫刻畫人物形象。“悲歌擊筑，憑高酹酒，此興悠哉”三句，詩人正面出場，通過兩個具有典型意義的動作，展示出詩人熱愛祖國而又無比樂觀的襟懷。一是“悲歌擊筑”，用荊軻刺秦王的故事，表示誓死奪取勝利的決心；二是“憑高酹酒”，這里不只是奠祭為國捐軀的將士，更重要的是預祝收復長安，獲得全勝。“此興悠哉”一句，無保留地抒發了這一壯志豪情。②通過環境描寫烘托人物形象。“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幕云開”二句，以擬人的手法，移情于景。作者高興地發現，原來漂浮的暮云不知何時已經散去，展露出十六日晚上分外皎潔的明月，把詩人遙望中的長安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這南山的明月，道是無情卻有情，詩人對此又怎能不喜出望外呢！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良好的自然條件，詩人站在高興亭上，放眼遠望，把想象的射程，從南鄭瞄向長安，目標是如此集中、清晰。詩人仿佛真地看到長安城外灞橋兩岸的煙柳在迎風搖擺，長安城南的曲江，無數亭臺樓館都一齊敞開大門，正期待南宋軍隊早日勝利歸來。月下高興亭的美麗景物與想象的長安灞橋煙柳、曲江池館等待宋軍到來的情景，烘托了矢志報國的形象。（三）名篇名句默寫（本題共1小題，6分）17.補寫出下列句子中的空缺部分。（1）李白在《蜀道難》中用夸張的手法，以排山倒海之勢，極寫蜀道上水石相激、山谷震響的場面的句子是“____________，____________”。（2）《臨安春雨初霽》，詩人閑居小樓，百無聊賴，以寫字品茶來消磨時光的句子是：____________，____________。（3）古人寫詩句，喜歡把方位名詞寫入詩詞中，高中課文中以“東南”連在一起入詩詞的句子有：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答案】（1）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2）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3）天臺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東南形勝，三吳都會）三、語言文字運用（20分）（一）語言文字運用Ⅰ（本題共2小題，10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題。人工智能為經濟發展提供了重要機遇，但A。圖靈獎得主、多倫多大學教授杰弗里·辛頓認為，目前的人工智能已經可以通過學習掌握“欺騙”人類的方式，“一旦人工智能具備了‘欺騙’的能力，就有了‘控制’人類的能力，這樣的超級智能可能會帶來很大的安全風險。”在通用人工智能（AGI）時代到來之前，人工智能的安全風險主要來自“人”。我們不應該假設機器是公正的，因為機器可能會試圖改變人類的行為。更準確地說，是機器的所有者想要改變其他人的行為。綜上，隨著人工智能的本事越來越大，人工智能的“對齊”問題浮上水面。所謂“對齊”，即人工智能系統的目標要和人類的價值觀與利益“對齊”，保持一致。B？OpenAI首席執行官山姆·阿爾特曼認為，①在人工智能技術的研發過程中要重視安全風險，②建立統一的國際標準，③以可驗證的方式建立人工智能安全開發的信任體系。④今年2月，⑤中國在《全球安全倡議概念》中提出加強人工智能領域安全治理，⑥表示應加強對人工智能潛在風險的預防。⑦中國在人工智能領域擁有優秀的大量人才，⑧可以在人工智能安全治理領域發揮了領導作用。18.請在文中畫橫線處補寫恰當的語句，使整段文字語意完整連貫，內容貼切，邏輯嚴密，每處不超過15個字。19.文中第二段后半部分有三處表述不當，請指出其序號并做修改，使語言表達準確流暢，邏輯嚴密，不得改變原意，將修改后的句子抄寫在橫線上。【答案】18.A：也引發了安全方面的擔憂（或爭議）B：如何做到“對齊”？（如何讓人工智能與人類“對齊”？）19.（1）第⑤句，修改為：中國在《全球安全倡議概念》中提出加強人工智能領域安全治理的意見。（2）第⑦句，修改為：中國在人工智能領域擁有大量優秀的人才。（3）第⑧句，修改為：可以在人工智能安全治理領域發揮領導作用。【解析】【18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語言表達之情境補寫的能力。A處，前面句子談人工智能的作用，此處和其為轉折關系，后文有“多倫多大學教授杰弗里·辛頓認為……這樣的超級智能可能會帶來很大的安全風險”，可知此處談對其安全性的擔憂，可填“也引發了安全方面的擔憂（或爭議）”。B處，前面提到“對齊”，后文“……建立統一的國際標準……”闡述做法，此處承上啟下，可填：如何做到“對齊”？或者：如何讓人工智能與人類“對齊”？【19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辨析并修改病句的能力。第⑤句，“提出加強人工智能領域安全治理”，成分殘缺，缺少賓語中心詞，可修改為：中國在《全球安全倡議概念》中提出加強人工智能領域安全治理的意見。第⑦句，“優秀的大量人才”語序不當，表數量的定語“大量”應放在前面，修改為：中國在人工智能領域擁有大量優秀的人才。第⑧句，“可以在人工智能安全治理領域發揮了”不合邏輯，“可以……發揮”表示未然，“了”表示已然，去掉“了”。（二）語言文字運用Ⅱ（本題共3小題，10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題。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大型文化節目《典籍里的中國》開播，主持人撒貝寧帶領觀眾徜徉于①的中華典籍之中，知來路，明去處。最新播出的第二季第九期，以東漢文字學家許慎的視角，走進中國第一部分析字形、說解字義、辨識聲讀的字書《說文解字》。《說文解字》搜集9353個正篆作為字頭，收列重文1163個，以五百四十部首“分別部居、據形系聯”，構建出一個龐大、嚴謹、精妙的漢字說解體系，有著經久不衰的價值。節目講述許慎的故事，拜師，修書，游歷，講學，獻書，展現了他豐富多彩的一生。從意氣風發的少年，到殫精竭慮的中年，再到飽受眼疾所困卻依然②的晚年，許慎精益求精，為《說文解字》投注了畢生心血。尤為難得的是，他堅持“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實有不明之處則稱“闕”，乃空缺之義，體現出③的精神。20.請在文中橫線處填入恰當的成語。21.文中畫波浪線的句子中并列詞語間的逗號改為頓號好不好，請結合語段簡要分析。22.《說文解字》中說：“玉，石之美者。”玉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紅樓夢》中和玉相關的內容很多，下列說法不正確的一項是（）A.《紅樓夢》中以美玉比喻人物例子舉不勝舉，如形容黛玉“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寫黛玉如白玉陷于泥潭，最后只能獨伴青燈古殿。B.《紅樓夢》中有大量詩詞歌賦用美玉表現事物之美，如眾人詠白海棠時，寶玉寫到“捧心西子玉為魂”，黛玉寫到“碾冰為土玉為盆”。C.以“珍、珠、瑞、環、璉”等跟“玉”有關、寓意美好的字來給賈寶玉同輩即賈珍輩男子命名，寄予著賈府長輩對子侄的美好期許和祝愿。D.《紅樓夢》中賈寶玉所佩“通靈寶玉”體現了神話色彩，作者將“玉”與“女媧補天”聯系在一起，此玉是天地之神物，具有超自然之力。【答案】20.①浩如煙海②矢志不渝③實事求是21.不好。①頓號是句子內部最小的停頓，常用在并列的詞語之間；而用逗號作為分隔，將詞語變為幾個短句，使停頓時間變長。②逗號加強了語氣，既凸顯動作行為之獨立性，也強化了許慎不同階段不同的人生經歷。22.A【解析】【20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并正確使用成語的能力。第①空，語境修飾“中華典籍”，結合“大型文化節目《典籍里的中國》”和“徜徉”可知，此處要表達中華典籍內容豐富。可選“浩如煙海”。“浩如煙海”，意思是浩大繁多，猶如煙波浩渺的大海，形容文獻、資料等極其豐富。第②空，語境用來形容許慎晚年的特點，結合“飽受眼疾所困卻依然”可知，這里想表達的是：從意氣風發的少年，到殫精竭慮的中年，再到飽受眼疾所困卻依然努力進行最后一遍校訂。用來強調許慎對著書校書事業的堅定執著。可選“矢志不渝”。“矢志不渝”，指立下志愿，絕不改變。第③空，結合“他堅持‘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實有不明之處則稱‘闕’，乃空缺之義”可知，許慎根據實際情況研學，且認真細致，可選“實事求是”。“實事求是”，意思是指從實際對象出發，探求事物的內部聯系及其發展的規律性，認識事物的本質。通常指按照事物的實際情況辦事。【21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正確使用標點符號的能力。不能改為頓號。①頓號表示并列詞語之間和序次語之后的停頓，表示的是短語內部的結構關系，而逗號表示的是句子內部的結構關系。“拜師”“修書”“游歷”“講學”“獻書”這是幾個并列短語，而不是并列詞語，之間應該用逗號。②“拜師”“修書”“游歷”“講學”“獻書”這是5種不同的動作行為，是5件事，用逗號停頓，使停頓時間變長，各部分獨立強調，語氣更加強烈，突出許慎不同階段的人生經歷。【22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掌握名著常識的能力。A.“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說的是妙玉，而不是黛玉。故選A。四、寫作（60分）23.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要求寫作。現代詩人林庚說：“人走路要昂著頭，我一生都是昂著頭的。”但成熟的稻穗總低垂著頭，優雅的垂絲海棠也低垂著頭，飽滿的向日葵亦低垂著頭……這些無言的萬物中都內蘊著生命的智慧。以上材料具有啟示意義，請結合材料寫一篇文章，體現你的感悟與思考。要求：選好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透露個人信息；不少于800字。【答案】略【解析】這是一則引語式材料作文題。材料中現代詩人林庚強調人要昂著頭，代表著一種自信、積極向上、勇敢面對生活的態度，展現出對自我價值的肯定和追求夢想的堅定。而成熟的稻穗、垂絲海棠、飽滿的向日葵低垂著頭，這并非是軟弱或自卑，而是在經歷成長、收獲后的謙遜。它們因充實而內斂，體現出對自身和周圍世界的尊重，這是一種沉淀后的智慧。材料通過對比，引發我們對兩種不同生命姿態的思考，引導我們探討在人生的不同階段、不同情境下，應如何把握“昂首”與“低頭”的平衡。若寫議論文，可采用總分總的結構。開頭通過引用材料或相關名言引出論點，比如探討“昂首與低頭的人生智慧”。中間部分可以分別論述“昂首”的意義，如它能讓人充滿自信地迎接挑戰，舉例貝多芬即便雙耳失聰仍昂首追求音樂夢想；再論述“低頭”的價值，像孔子謙遜好學，不恥下問，低頭向他人請教成就一代圣賢。最后總結兩者缺一不可，要在不同情境下合理運用。也可采用遞進式結構，先闡述“昂首”與“低頭”的表面含義，接著深入分析其背后的精神內涵，最后探討如何在生活中踐行這種生命智慧，層層遞進，深入挖掘主題。論證上，舉例論證可以多列舉名人事例，如蘇軾一生多次被貶，卻能在困境中昂首保持樂觀，又能在面對生活時低頭虛心學習，從生活中汲取創作靈感。對比論證，將昂首挺胸勇往直前卻因自負失敗的人和懂得適時低頭、謙遜前行最終成功的人進行對比，突出兩者結合的重要性。還可以引用名言警句，如“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面花”，增強文章的說服力。論證語言要準確、生動且富有邏輯性。可以運用比喻、擬人等修辭手法，如“昂首是搏擊長空的雄鷹，低頭是扎根大地的古木”，使論證更加形象。同時，注意用詞的精準，讓表達更具說服力。素材選擇：韓信能胯下之辱低頭隱忍，又能在戰場上昂首指揮千軍萬馬；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是一種昂首的氣節，而歸隱田園后低頭享受寧靜生活，從自然中獲得心靈滋養；袁隆平一生致力于雜交水稻研究，面對科研難題昂首攻堅，取得巨大成就后卻依然低調謙遜，低頭扎根田間繼續探索。還可寫竹子，在生長初期努力扎根，低頭積蓄力量，而后才能昂首挺拔。立意：1.昂首與低頭，皆是人生智慧。2.適時昂首，恰當低頭促成長。3.以昂首之姿追夢，以低頭之態處世。陜西省部分學校2024-2025學年高三上學期期末考試語文試題一、現代文閱讀（35分）（一）現代文閱讀Ⅰ（本題共5小題，19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題。材料一：“終于等到唐代詩人更新朋友圈了，早就想和這些天才朋友同頻共振”“一本活起來的《唐詩三百首》，行走的唐代頂流”“邊看綜藝邊做筆記，這是中國人專屬的學習型浪漫”……日前，由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央視綜合頻道CCTV-1推出的大型文化綜藝節目《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開播，首播即獲廣泛關注。第一季《宗師列傳·唐宋八大家》曾以珠璣之姿，繪就東方氣韻的大美畫卷。如今第二季繼續深耕“沉浸式實景演繹+電影化拍攝+AI賦能文旅體驗”的核心模式，再邀觀眾踏上詩意之旅，聆聽跨越千年的詩意回響。“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對中國人來說，牙牙學語時，唐詩給予了孩童關于世界最初的想象；人到中年，唐詩又賦予生活際遇、人生況味恰如其分的表達，常在言談間成為不經意的“嘴替”，可以說，唐詩是編寫進中華民族基因的文學代碼。來自千年前的聲音為何能直擊今人內心，又如何長留心間、代代回響？《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從文化根脈上尋找傳承邏輯，再將唐詩、詩人、時代大事件，通過創新表達交織串聯，引領觀眾在“穿越實景探訪”與“影視化片段”中自由穿梭，一窺長安城中的氣節、風骨、情懷和胸襟。“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摯友之情、“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的積極進取，亦有“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的豪情萬丈等，詩人們揮毫潑墨，以筆為劍、以情為引。在學者看來，這些詩句流傳至今，在乎中華精神、中華文脈之不朽，是滋養人們精神、塑造個人情操、堅定理想信念的“根”與“魂”。節目正是抓住生生不息的“唐詩之路”，大膽創新，巧用視聽語言及多元化呈現視野，推動當下年輕人與傳統詩詞審美共振，更好感悟中國文化歷久彌新的生命力。節目特別之處，還在于它架設了一座跨越千年的雙向橋梁，讓歷史與現實交織成一幅流動的文化長卷。主持人不僅帶領探訪團以“今人”身份穿越千年，與觀眾一起沉浸式感受詩韻芳華，還“反客為主”，邀請王勃以“古人”之姿回到今天的江西故地重游。在勝地猶在的滕王閣，人們可以看到3D動態全息投影還原滕王閣的29次修建，還可以漫步王勃廣場，看江西的科研工作者們用自主研發的LED技術點亮璀璨南昌。如此古今“雙向穿越”的巧思，營造出“文心相通、古今共鳴”的文化磁場，讓唐詩與今人的生活遙相呼應，成為能夠述說當下的今人之詩。（節選自《與“唐代頂流”交朋友是什么感受？》來源：文匯報｜王彥2024年11月08日）材料二：電影作為一種獨特的藝術形式，不僅以光影畫面震撼著觀眾的視覺，更以其內在的文學性觸動著人們的心靈。如何理解電影的文學性，找到文學與電影的相通契合之處，是當下電影創作與研究面臨的普遍問題。上世紀80年代初，中國電影界展開了“電影文學性”的大討論。電影改編文學作品，常常是將文學作品“打碎”，作為素材重新創作。中國第五代女導演劉苗苗在中國藝術研究院日前舉行的“電影的文學精神”論壇上談改編體會時說：“改編就是在原作中找到自己內心中能夠和作品本身接通的東西，這樣才能夠完成從文學形式到電影形式的置換。”作家石一楓曾說過：“我們前輩作家以文字思維居多，而我們這代人是畫面性思維，是先蹦出畫面，然后再把畫面翻譯成文字，因為從我這代開始的中國人生活中有了屏幕，這不但影響作家的寫作，也體現出電影對文學的影響。”而我認為電影和文學天然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但文學和電影又是兩種不同的藝術形式，照搬是無法取得成功的。改編過程中，電影如果沒有實現形式的置換，再好的小說也拍不好。當我們回首中國電影走過的道路，不難發現，獲得國內外大獎的中國電影作品很多都改編自文學名著。不僅有《紅樓夢》《西游記》《水滸傳》《三國演義》《聊齋》等古代經典名著，也有魯迅、茅盾、巴金、曹禺、老舍、沈從文、錢錘書、張愛玲等一大批現代作家的作品，更有莫言、余華、陳忠實、劉恒、劉震云、賈平凹、梁曉聲、劉慈欣、麥家等一大批當代作家的作品，還有唐家三少、貓膩、江南、天蠶土豆、辰東等知名網絡作家的作品。可以說，改革開放以來的中國電影史，幾乎就是一部文學改編史。這些文學作品改編而成的電影不乏成功之作，但也有一些作品由于沒有準確把握電影與文學的重合點和區別點，而稍顯遜色，有些作品還曾引起了爭議。在這個背景下，我們比較電影與文學的意義不外乎三個方面：其一，我們的改編者要尋找文學與電影兩種媒介的分歧點和交叉點，處理好這兩種藝術形式的轉換；其二，電影創作者要更加明確電影的特殊性，揚長避短，更大限度發揮銀幕視覺表現力的藝術優勢，在人工智能時代創作出獨具異彩的影像視聽美感；其三，影視工作者要從電影電視的特殊規律出發，從空間藝術和時間藝術的交叉點入手，吸取文學營養。還有，電影導演要敢于向文學作品靠近，以電影的視聽方式呈現文學原著中最能打動人心的精神、主題、人物、故事和情感。（節選自《文學精神與電影精神交相輝映》來源：文藝報｜張衛2024年10月30日）材料三：2024年08月20日上午10時，國內首款3A級單主機游戲作品《黑神話：悟空》全球同步發售，上線后，該游戲獲得極大關注度，以其游戲名為詞條登榜微博熱搜實時第一；眾多網友在短視頻直播平臺開啟實時游戲直播，一度獲得眾多網友的圍觀；Steam（海外知名游戲平臺）更是評價為“86%的特別好評”，全球玩家給予好評。《黑神話：悟空》面對全球市場發行，為何選擇《西游記》IP？馮驥說：“我們選擇《西游記》題材，并不考慮這個題材在市場是不是受歡迎或者是否已經過時，而是想到這個題材的時候，自己會不會有激動的感覺。”玩家將扮演“天命人”（悟空），探索昔日傳說的真相，重走“西游之路”。游戲展現出了極高的完成度，不僅體現在畫質、優化等技術條件上，也在玩法、機制、世界觀等游戲內容方面得到了海內外玩家的高度認可。對于中國人來說，雖然生活在不同的年代，但每個人記憶里都有一個孫悟空。這個形象最初是經典名著《西游記》里會七十二變的齊天大圣；后來又登上了戲劇舞臺，成為《升平寶筏》里的短打武生；再后來他成為《大鬧天宮》中的美猴王，成為幾代人心中不可磨滅的記憶烙印。隨著IP進階解構，他又變成了電視劇版《西游記》里陪唐僧西天取經的大師兄；又或是在動畫電影《西游記之大圣歸來》中，那個被壓在山下五百年后尋找初心的孫悟空。近幾年，也有不少改編自《西游記》的創意作品。比如綜藝節目《喜人奇妙夜》中的喜劇作品《八十一難》就深受網友好評。此外，還有真人短劇《大王別慌張》、動畫短片集《中國奇譚》首個故事《小妖怪的夏天》，這些都是改編自“西游”IP的優秀作品。一步步走來，《西游記》IP最終實現了文學人物在媒介社會的跨越。近期，不少外國網友在社交媒體上曬出動態，正在努力學習《西游記》。比如找來1986版《西游記》電視劇，連各種譯文版小說也精心研讀，只為玩好《悟空》。資深游戲策劃師葉瑋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我試玩后感覺該款游戲并非看完1986版《西游記》就能順利上手，游戲中共有81個關卡，很多內核的內容需要閱讀小說版《西游記》才能更深刻理解，外國網友會因為《黑神話：悟空》自主學習，中華傳統文化也會借助游戲產品出海。”（節選自《“悟空”靠什么吸引全球玩家》來源：北京青年報｜王磊2024年08月21日）1.下列對材料一有關內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A.大型文化綜藝節目《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以特別的方式給了國人專屬的學習型浪漫，首播便備受關注。B.唐詩是編寫進中華民族基因的文學代碼，充滿詩意和遐想，我們牙牙學語時關于世界最初的想象便是來自唐詩。C.“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等詩句中蘊含著不朽的中國精神，它們流傳至今，滋養人們精神，塑造個人情操。D.在“雙向穿越”的巧思中，主持人“反客為主”邀請古人臨勝地重游的做法，是“文心相通、古今共鳴”的升華。2.根據材料內容，下列說法不正確的一項是（）A.“電影文學性”的討論由來已久，找到文學與電影的相通契合之處，實現形式置換是電影人成功拍攝影視的必備功課。B.名著中“悟空”這一經典形象，以不同的形象特征留存于人們的記憶里，今天又以《黑神話：悟空》更新了其形象特征。C.文學精神與電影精神交相輝映，但同其他影視作品相比較，將文學作品“打碎”改編的電影，很多都在國內外獲得大獎。D.玩家們精心研讀小說版《西游記》，不止可以玩好《悟空》，還可以在重走“西游之路”中加深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了解。3.根據材料二，下列選項不能用來隱喻電影人對待經典文學作品態度的一項是（）A.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詩經·小雅》B.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詩經·衛風》C.天下事，壞于懶與私。——朱熹D.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蘇軾4.傳承中國文化，講好中國故事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與使命，如何在新時代賡續中國傳統文化，請結合材料談談你的看法。5.近日，斷更近三年的知名傳統文化短視頻創作者李子柒推出最新作品，單條視頻播放量破億，《人民日報》點評說“她的視頻，堪稱網絡傳播時代的中國田園詩”，有人卻說李子柒的素材陳舊，破圈只是借媒介時代的東風而已，對此你怎么看，請結合材料簡要說說。【答案】1.B2.C3.D4.①深研傳統文化，挖掘其內在的文學性觸動人們的心靈，使之歷久彌新。（立足于傳統文化本身）②大膽創新表達形式，拓寬傳承渠道，增強傳播效果，如在游戲中賦能傳統文化。（立足于傳統文化的表達形式）5.李子柒得以破圈并不只是借助時代網絡東風。①李子柒的素材取材于中國傳統文化領域，雖舊但仍有很多觸動我們心靈的東西，歷久彌新；網絡時代，日新月異，但田園生活的寧靜與質樸會穿越時空觸動人們的心靈。（突出強調其出圈緣由是耕織于優秀中國傳統文化）②在人工智能時代，我們這代人是畫面性思維，李子柒巧借時代東風，最大限度發揮銀幕視覺表現力的藝術優勢，創作出了獨具異彩的影像給人視聽美感。（突出強調其利用現代媒介的優勢）【解析】【導語】三則材料以多角度探討中國傳統文化與現代媒介間的融合與傳播，分別以綜藝節目《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電影改編以及游戲《黑神話：悟空》為例，深入挖掘傳統文學在新時代的生命力。文章分析了文學、影視、游戲如何在文化傳播中實現形式轉換，并激發觀眾情感共鳴，同時反思抓住現代媒介特點的重要性，指出文化創新需以深刻理解經典為基礎。【1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篩選文中信息的能力。B.“我們牙牙學語時關于世界最初的想象便是來自唐詩”錯，曲解文意，原文是說“牙牙學語時，唐詩給予了孩童關于世界最初的想象”，我們關于世界的想象部分是來自唐詩，并不代表我們關于世界的想象都來自唐詩。故選B。【2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篩選并辨析信息的能力。C.“但同其他影視作品相比較”錯，無中生有，文中并沒有“同其他影視作品相比較”的表述。故選C。【3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中重要概念的含義的能力。電影人對待經典文學作品的態度是尊重、創新、改編、重構，不能照搬照抄。A.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詩經》中這句話意味著行為正大光明，經常“喻以行為正大光明”經常“喻以‘喻以行為正大光明’的‘喻以行為正大光明’之士”為行為準則。這可以隱喻電影人對經典文學作品的尊重和敬仰。B.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詩經》中的這句話原意是形容加工玉石骨器，后來用來比喻人有了好的本質，還應致力于學問思辯、行為舉止、品德修養等方面的磨煉和提高。這可以隱喻電影人在改編經典文學作品時，會精心打磨，力求創新和提升。C.天下事，壞于懶與私：朱熹的這句話強調懶惰和自私會破壞事業。這是一種普遍的警示，可以隱喻電影人在對待經典文學作品時，要避免懶惰，不能照搬照抄，這樣做是無法取得成功的。D.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蘇軾的這句話意味著從變化的角度來看，強調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是在不停地發生變化的，這與話題無關。故選D。【4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分析概括文中作者的觀點態度的能力。①根據“由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央視綜合頻道CCTV-1推出的大型文化綜藝節目《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開播，首播即獲廣泛關注”“推動當下年輕人與傳統詩詞審美共振，更好感悟中國文化歷久彌新的生命力”可知，《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文化綜藝節目熱播，展現唐詩及唐代詩人的風采，引領觀眾感受傳統文化的魅力，促進年輕人與傳統詩詞的審美共振，展現中國文化歷久彌新的生命力，由此可以概括為：立足于傳統文化本身，深研傳統文化，挖掘其內在的文學性觸動人們的心靈，使之歷久彌新。②根據材料一“如今第二季繼續深耕‘沉浸式實景演繹+電影化拍攝+AI賦能文旅體驗’的核心模式，再邀觀眾踏上詩意之旅，聆聽跨越千年的詩意回響”“巧用視聽語言及多元化呈現視野，推動當下年輕人與傳統詩詞審美共振，更好感悟中國文化歷久彌新的生命力”，材料三“國內首款3A級單主機游戲作品《黑神話：悟空》全球同步發售，上線后，該游戲獲得極大關注度，以其游戲名為詞條登榜微博熱搜實時第一；眾多網友在短視頻直播平臺開啟實時游戲直播，一度獲得眾多網友的圍觀”可知，《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黑神話：悟空》這兩個立足于傳統文化作品，通過創新方式展現了傳統文化的風采，并獲得極大的成功，由此可以概括為：在立足于傳統文化的基礎上，大膽創新表達形式，拓寬傳承渠道，增強傳播效果，如在游戲中賦能傳統文化。【5題解析】本題考查學生探究文本中的某些問題，提出自己的見解的能力。根據“傳統文化短視頻”“堪稱網絡傳播時代的中國田園詩”可知，李子柒短視頻創作的成功，這里面還有著其素材是取材于中國傳統文化的功勞，由此明確觀點——李子柒得以破圈并不只是借助時代網絡東風。《宗師列傳?大唐詩人傳》《黑神話：悟空》兩個作品成功的原因，在三則材料中總結為兩個：一、立足于傳統文化；二、采用了創新的表現形式。由此，學生在談李子柒破圈并只是借媒介時代的東風時，也應當從這兩個方面談論。再有，材料二談到影視作品創作的特殊性，李子柒的傳統文化短視頻也是影視作品，因此在談及其作品表現形式時，也應結合材料二中的內容。由此，可以談如下看法：①立足于傳統文化方面：李子柒的成功首先在于她深深植根于中國傳統文化的沃土之中。她的視頻都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生動演繹。這些看似“舊”的元素，實際上蘊含著深厚的歷史積淀和文化價值，它們超越了時間的限制，觸動了現代觀眾對于美好、純凈、和諧生活的向往。李子柒通過鏡頭展現的不僅僅是物質的生產過程，更是一種寧靜與質樸的精神世界的回歸，一種對簡單、質樸生活的追求。②采用創新的表現形式方面：在媒介技術日新月異的今天，李子柒巧妙地將傳統文化與現代傳播手段相結合，充分利用了現代媒介的優勢。她的視頻不僅僅是內容的展示，更是一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高清的畫質、細膩的鏡頭語言、悠揚的背景音樂，以及精心設計的敘事結構，共同構建了一個既真實又夢幻的田園世界。這種創新的表現形式，不僅讓傳統文化以更加生動、直觀的方式呈現給現代觀眾，也極大地增強了內容的吸引力和感染力。（二）現代文閱讀Ⅱ（本題共4小題，16分）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題。兩個青蛙灶蕭紅樓上的聲音從窗洞飄落下來了。“讓我們都來看吧，秦錚又回來了，又是同平野一道……”秋雨過后，天色變作深藍，靜悄的那邊就是校園的林叢。校園像幅畫似的，繪著小堆小堆的黃花；地平線以上，是些散散亂亂的枝柯，在晚風里取暖；擁擠著的樹葉上，跳躍著金光。秦錚提籃里的青蛙，跳到地面，平野在陽光里笑著，驚懼的肩頭縮動著，把青蛙裝進籃里。裙襟被折卷一下，秦錚坐在水池旁愉快著，她的眼睛向平野羞澀地笑，別離使她羞澀了。平野和她的肩頭相依，但只是坐著，他躲避著熱情似的坐著。一種初會的喜悅常常是變做悲哀的箭，連貫地穿了兩顆心，水珠在樹葉上閃起金光，滾動著，風來了，水珠落了。也和水珠一樣，秦錚的眼淚落了，落到平野的衣襟上、手上、唇上，這情人的淚，水銀似的在平野的靈魂里滾轉。平野覺得自己的生命這算是第一次有了意義。“不要哭啊……”樓上的聲響震著玻璃窗時，秦錚扭動她的肩頭，但不看上去，她知道這又是她的妹妹秦華在作怪。提籃里的青蛙要去尋水，粗糙地呼吸著。秦錚從來愛玩小孩子的事，從鄉間回來特地帶回兩個青蛙，現在青蛙是放在水池里了。晚天染著紫色紅色的顏料，各自劃分著，劃分得不清晰了，越加模糊下去。“這次我到鄉下去，受罪極了，猩紅熱，虎列拉，……各樣的傳染病都有。只有傳染病，沒有醫生，患病者只有死。——在這樣的世界上，我也真希望死了。因為你，我死的希望破碎了。你不是常說嗎?想要死的人，那是自私，或是個人主義的變態。”平野吻了她手一下，并且問：“那里工作怎樣?”平野又像恢復了自己似的，人像又涌上他的心來，他不再覺得自己是在喊口號了。他們的聲音低下來，暗下來，和蒼茫的暮色一樣，蒼茫下去。南樓宿舍睡在夜里了，北樓也睡在夜里，久別的情緒蒼白著，不可頓挫地強硬起來，糾纏起來。踱蕩著他們的熱情似的，穿著林叢踱蕩，踏著月光踱蕩，秦錚是愉快的，講了一些流水似的話，別離不再壓緊她了。她輕松地跳著舞步，可是平野的心情正相反，他徘徊著，他作窘，平野為了她的青春所激動。關于這個，秦錚是忽略了，她永不知道她的青春可能激動了別人，在一個少女這是一件平常的事。南樓的影子倒在水池里，太空鑲著無數的星座，秋夜靜得和水晶似的透明。秦錚怕羞的背影走上樓梯去。平野站在月光中的池旁，目送她。每次他送秦錚回宿舍時，她都是倒踏著梯級向他微笑著，緩緩地走進去。平野的心思平靜下來，轉身向北樓走去。二這是一個回憶，完全是一個夢中的回憶。平野醒轉來了，鐵窗外石壁的頂端，模糊著蒼白的星座。深壑的院宇，永恒地刮著陰慘的風，住在這里的人，有的是單身房，有的是群居，有的在等候宣告死刑，也有些是在挨混刑期。等候大刑的人，他們終夜不能睡著，他們吼叫出不是人的聲音來，但是他們腿上的鐵鎖和手上的木枷并不因為吼號而脫落，依然嚴緊地在枷鎖著。五個人中的兩個人是癱落在墻角里，不喊叫也不掙脫，使你看到，你可以聯想起那是兩個年老的胡匪被死恐嚇住了?但，他們不是，那兩張面孔，并不蒼白；手足安然的，并不顫索。提著槍打著裹腿的人，整夜在看守著這五個人，這是為了某種事體。提槍的人，總是不間斷地在袖口間探望自己的手表，就像希望著天快亮起來似的。但，天亮起來又有什么事體要發生呢?這個事體，看守人和被看守人都像明白似的。被看守人嚎叫著，他們不能滾轉，提槍的人在那里踱來踱去。其中的一個向著那兩個永不知嚎叫的人說：“怎么你們的不是行搶，只為了幾張碎紙在身上就……”說話的被那個提著槍的絞斷了話聲，但是他現在一點都不知懼怕什么叫槍，他大罵了一陣，沒有法治他。提槍的那個人仍然是走來走去，一面看他袖口間的表。平野，他是一個永久要住在這里的犯人，因為法律判定他是這樣。因為三年前的那天晚間，他同秦錚在校園里談一些關于鄉間和工作的事，第二天，秦錚的父親處死刑了，第三天，秦錚被捕了。接著就是平野。現在秦錚和平野是住在同一個鐵包的院里，現在已三年了。放在水池里兩個青蛙變作了一群小青蛙，在校園里仍是叫著。在三年之中，他們總是追隨三年前的舊夢，平野醒轉來了。醒來他尋覓不見秦錚，他又閉起眼睛，窗子鐵欄外，有不轉動的白色的月輪，外面嚷著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