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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Page2苦難是一所人生的高校我的第一聲啼哭,無力地留在上個世紀的七十年頭。那時候,“文化大革命”尚未結束。國家的厄運注定了民眾的苦難,更加要命的是,生不逢時的我,偏又選擇了全國一百個貧困縣之一的湖南省新化縣一個偏僻閉塞的小山村。據母親回憶說,我誕生的那天是個雨天。夏雨滂沱,山洪爆發,屋前的小河發瘋似的漲起了渾黃的大水,河上的小木橋顫抖著貼在水面,像個嚴峻酒精中毒的老人。父親在離家幾十里的木材站工作,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一次,這天剛好不在家。母親只得打發二姐提著煤油燈去找隔壁的利五叔,要利五叔幫忙去喊河對面的接生婆。熱忱的利五叔一口就答應了,就著黎明前的蒙蒙光亮,頂風冒雨往河那邊趕。由于河水太深太急,木橋太窄太抖,天色又半明半晦,利五叔只得俯下身子,手腳并用,一步一步爬過橋。好在回來時天已大亮,而走慣了小木橋的接生婆也不是很膽小,否則我的誕生能否順當確定是個問題了。就這樣,農歷四月初五的辰時,嚴峻養分不良的我哭喊著來到了這個生疏的世界。大姐聞訊喜滋滋跟父親一道趕回來,抱著用爛布片包袱著的像小老鼠一樣輕的我說,我弟弟真可憐呢。然而,已經長大成人的大姐應當知道,真正可憐的日子還在后面。我前面已經有了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原來還有一個大哥的,幾個月大的時候因為腹瀉,被鄰村的庸醫給治死了),在這個食不果腹的年頭,多了一個我,家里無疑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負擔。我家是一個“半邊戶”家庭。“半邊戶”就是家庭的主體在農村,但父親或母親至少有一個在外面工作。熟識當時的農村生活的人都知道,“半邊戶”家庭的日子是尤其不好過的。家里只有母親一個主要勞動力,而女勞動力出一次工只能記七八分工,到了年底分糧食時,我家每次都只能分到很少的一部分。父親是一般的伐木工人,每月就20幾塊錢的工資,回來還要向生產隊投資。生產隊對于糧食的安排也是很不公允的,家里不強的半邊戶常常是被欺壓的對象。看到辛苦一年就分來那么一點點口糧,母親總是黯然神傷又無可奈何。母親只有更加努力地出賣自己廉價的勞動來獲得略微多一點的酬勞。因為父親不在家,哥哥和二姐還小,母親一生下我就得下地勞動,加上產前產后都沒有一口飽飯吃,更沒錢買雞來補補身子,家里蒸的一壇打算坐月子喝的糯米酒,又被好客的母親用來款待在我們那里蹲點的干部了,所以,原本體弱的母親自此落下了一身的病痛。幼小的我,幾乎就是在母親病痛的呻吟中長大的。母親是個左撇子,在家或者下地干活都是用左手,用她自己的話說,是靠一只左手吃飯的。然而,1976年那個黑色的夏天,靠左手吃飯的母親,卻不幸把左手摔斷了。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使舉國上下都處于一片對地震的驚恐之中,我所在的新化縣也不例外。夏天的夜晚,先是公社喊廣播,然后是生產隊隊長吹著哨子挨家挨戶喊,我們這里也很可能發生地震,要大家千萬不要睡著了,最好就在坪里乘涼,發生地震的時候平安些。幼小的我,起先不知道地震為何物,當我明白了地震就是大地猛地一抖,裂出一條縫來,像獅子大張口一樣把人、房屋和牲畜統統吞下去之后,我就嚇得再也不敢睡覺了。可是,廣播喊了許多遍,哨子吹了許多遍,可怖的地震卻沒有駕臨 我們縣我們公社我們小小的村莊。于是,大人們都起先放松警惕了,晚上雖然按例要到坪里坐一會兒,搖著蒲扇乘乘涼,論論國家大事,談談家常小事,但到了九點十點,大家就接連回家睡覺去了,淌著月光的坪里,慢慢歸于寧靜。我卻仍舊膽怯 得很,對地震的那種莫名的本能的恐驚,讓我總是擔憂夜晚的來臨。而夜晚終究是擋也擋不住的,太陽一落,它就準時來到。那是一個漆黑漆黑的夜晚,天氣熱得稀奇。母親說帶我上樓去睡,說樓上通風些,涼快些。我哭著鬧著,堅決不同意。我的歪理是,發生地震的時候,睡樓下逃出來快一些,逃到了坪里,就不會被倒塌的房子壓住。歷來把我當做心肝珍寶的母親立刻就依了我的,最終放心了的我,在母親蒲扇送過來的風里甜甜地睡著了。半夜,我從一陣噩夢中驚醒,醒來,習慣性地用手摸摸身邊,空空的,母親每晚墊在我頭下的溫軟的手不見了。原來,母親因為熱得實在受不了,把我哄著睡熟之后,就一個人到樓上睡覺去了。哥哥在那一頭睡得很香,我的眼前一片深淵般的黑暗黑暗黑暗,我的滿腦子都是對地震的恐驚恐驚恐驚。我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警醒的母親聽到我的哭聲,翻身從樓板上(樓上沒有床)爬起來,找了一下放在枕邊的火柴,沒有找著,就急連忙忙往樓梯口摸,卻不料一手摸空,從樓梯口重重地摔了下來。滾下樓梯之后是左手著地,被摔斷的左手,鮮血直流。住在旁邊的俊叔等聞訊趕來,幫母親把手匆忙包扎一下,就用竹靠椅火急火燎地把痛得直暈過去的母親抬往七八里外的區醫院。母親的傷勢很重,骨頭粉碎,血管斷裂太多,難以縫合,醫生建議把左手鋸掉。母親堅決不同意:“醫生,求求你,這只手不能鋸,我是靠這只手吃飯的,鋸掉了,我一家大小怎么活啊!”在母親的央求下,母親的左手被保留了下來,但一連幾年,這只手都負不了重力氣,而且每到刮風下雨或變天的時候,她的手就又癢又痛。令我欽佩的是,母親硬是咬著牙,用這只“斷手”把我們那貧苦不堪搖搖欲墜的家支撐了下來!那年月,買糧食要糧票,買布要布票,買肉要肉票。自己喂的豬不能自己殺,要送給食品站,叫做“送生豬”,辛辛苦苦喂大一頭豬,到頭來自己血湯都喝不到一口。只有那些當干部的或有關系走后門的,才能隔三差五開點葷,打個牙祭。常年吃黑乎乎的薯米飯,難得聞到一次肉香的我們,最盼望的無疑是吃一頓香噴噴的白米飯和迷人的辣椒炒肉了。當然,豬的“內貨”(內臟)如豬肝等,更是我們夢寐以求的。但因為肉食供應困難,肉票總是要到過年過節才能發幾張的。于是,我和我的哥哥姐姐,常常是剛過完年就又盼望過年。“大人盼插田,細人盼過年”,到了過年的時候,既有肉吃,又有新衣服穿(常常是藍咔嘰或燈心絨的新衣服),還能放幾掛一百響或者兩百響的鞭炮,那才叫真正的歡樂和華蜜呢。生產隊解散的前兩年,隊里還是常常出工,遇到干一些重體力活的時候,公家就會打一次牙祭。那年夏天,或者是秋天吧,詳細時間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晰了,隊里召集本生產隊的勞動力,去雷公山上用三合泥打蓄水池,用于干旱季節土地的澆灌。三合泥是石灰、黃土和水的混合物。蓄水池挖好后,就把石灰和黃土倒到池子的底部,從旁邊的廟沖水庫里挑來一擔一擔的水,倒進池子里進行浸泡。把石灰浸濕浸透了,把黃土泡松泡軟了,十幾二十個勞動力就一擁而下,光著腳用勁踩,直到把這團三合泥踩熟,便又接著再踩一團。踩熟后的三合泥,先抹在四周池壁上,抹好了四壁,最終就是打底。雖然太陽很毒,曬在身上麻辣火燒;石灰的刺激性又很強,踩完三合泥后是要脫掉好幾層皮的,但大家還是干勁十足,因為等著他們的,將是一頓久違了的噴香噴香的飯菜!我的媽媽,還有我十多歲含苞待放的二姐,在這一群踩三合泥的人中,汗花四濺,踩著破裂的幻想,踩著人生的艱辛。落日熔金時刻,散工了,大家洗凈腿上的石灰泥巴,拖著快散架的身子骨,戴著被太陽曬舊曬爆了的棕絲斗笠歡高興喜回家去。打牙祭的地點,在生產隊用來開會的辦公室。家里有老人孩子的,先回去安排一下老人孩子,順便洗把臉,沒老人孩子的,臉也懶得回去洗了,從雷公山上下來就直奔冒著濃烈柴煙的生產隊辦公室去,把斗笠一摘,就地而坐,巴不得廚子師傅早點出飯菜。母親讓二姐先去辦公室等,自己則回來看看我和哥哥。因為隊里有規則,我們這些沒做事的小孩子是不能跟著大人去吃的。母親告知我們在家里聽話,說她到辦公室去吃飯,一下子就回來。盡管我和哥哥都很想去,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辦公室隔我家就只有一個屋和兩塊坪的距離,晚風帶著飯菜的香味兒,一股一股地往我們的鼻子里飄,我們咽下去一口口水,接著又咽下去一口口水,或許是餓了的原因,口水咽得咕咚作響。去辦公室吃飯的母親果真一下子就回來了,給我們帶回來一大碗白米飯,白米飯上罩著的是我們垂涎已久的豆腐干子炒肉。后來我才知道,母親那天自己一口也沒吃,而是把她的那一份帶回來給我們兄弟倆吃了。那天,母親提出要帶回家吃,有的人盡然立刻就提出反對。是掌廚的美山奶奶幫母親說了一番好話,母親才得以把飯帶回家的。事實上,母親帶回家的只是一碗飯,假如她坐在那里吃,至少要吃兩三大碗啊。可是,為了孩子,和善的母親卻靜默地吞下了這些委屈。“文化大革命”結束了,我們的祖國,猶如一輛偏離了軌道的列車,重新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土地承包到戶了,農村經濟起先慢慢復蘇。但終歸“十年浩劫”給老百姓帶來的損失是不行估量的,浩劫后的農村就像霜打過雪壓過的荒蕪已久的草地,和煦的春風只能將它緩緩地喚醒。食品站沒有了,農夫喂的豬,不用再“送生豬”了,可肉食品照舊并不豐富,除了過年過節,平常買得起肉吃的還是極少數的家庭。家家戶戶喂的豬,大都是要等到過年才殺的。舊歷年底一到,村里的屠戶就忙開了,今日給這戶人家殺豬,明天又被另一戶人家喊去。看別人殺豬,又成為我們小孩子的一樁樂事。因為既可以看喧鬧,遇到特殊熱忱的主子,還能夠解一下嘴讒,要么給你吃一塊熱熱的“池子油”,要么打發你幾塊豬血,作為你清早起來看殺豬的“酬勞”。豬殺好了,主子要請屠戶師傅吃飯,用豬肝和肉炒兩個下酒菜。有時候,假如看殺豬的小孩不多的話,老板就會盛一小碗飯夾點肉和幾片豬肝送到你的面前:“來,莫做客,趁熱吃了。”我們往往表面上故做推遲,喉嚨里卻已伸出一只手來。像這樣的恩惠,我們在俊叔家得到的要多一些。因為俊叔的兒子——建平哥哥跟我們兄弟倆玩得很好,一年四季,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然而,我們看殺豬,也給母親留下了一次恒久的痛。有一次,一個鄰居殺豬,哥哥聽到豬的叫聲,一骨碌就從床上爬起來,顧不上熟睡中的我就跑了過去。因為看殺豬的人比較多,哥哥擠進去看的時候不當心把一戶人家的珍寶兒子碰了一下,正好那珍寶兒子的父親在場,那做父親的不問清紅皂白,狠狠地敲了哥哥一指頭,把醇厚聽話的哥哥敲得哇哇大哭。母親知道后難過不已,習慣了忍氣吞聲的母親沒有去找那個打哥哥的男人計較,卻一個人心疼地流了很久的淚。因為家里窮,母親見孩子們跟著大人受苦,所以對每一個孩子都特殊疼愛,從來都舍不得罵,更舍不得彈孩子們一個手指頭。可是,從來沒被父母打罵過的哥哥,卻被別人打哭了。對于這件事情,母親多年后仍記憶猶新,每每提起,語氣里還飽含著當年的心疼。現在,那個打過哥哥的人早已不在人間了,我們的日子也越過越好了,我想,一向博大寬容的母親應當已經在心里靜默寬恕了他。云照舊飄,葉照舊落,太陽照舊升起又著陸,我們貧寒而苦澀綿長的日子,照舊水一樣從屋前屋后不聲不響地流過。在薯米飯的喂養下,在對美妙生活永無終點的艷羨與渴望中,我長成了一個圓圓臉的有著一頭淡黃頭發的少年。不變的藍咔嘰或燈心絨的衣服。不變的一寸左右的運動頭。間或戴一頂有著紅五角星的舊軍帽,端一支自己用柴刀細心制作的木頭槍,驕傲地在田間地頭沖鋒陷陣。而饑餓照舊襲來,肉、白米飯和包子面條照舊是我們恒久的誘惑。那天,我記得是吃晚飯的時候。我家的飯還沒有熟,就在老屋一側的坪里玩。當時我們每天都只吃兩頓飯——早飯和晚飯,早上吃一頓,要到天墨黑墨黑的時候才能再吃上一頓。我想,那天我確定是很餓了,當隔壁的螞蟻(一位與我同齡的男孩,不知為什么,大家從小都叫他螞蟻。他哥哥的外號更好玩,叫做老鼠精)端著一碗熱熱的面條到坪里來吃時,我盡然厚著臉皮對他說:“螞蟻,給我吃一口吧!”螞蟻家跟我們家一樣的窮,一碗面條對他來說是一次難得的盛宴,怎么舍得分一口給我吃呢?他用眼睛白了我一眼,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我還是不死心,又說:“你以前在我們屋里吃了東西的!”言外之意是說,他以前吃了我家的東西,今日天經地義應當給我吃。他還是不愿。我接著求他:“一口,好喃?就吃一口。”“你想呢!”他不耐煩,邊吃邊閃到一邊去。眼看他就要吃完了,我的饑餓感突然特殊劇烈,他碗里的面條也就特別的香。連我自己都覺得不行思議的是,我竟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把手干脆伸進他的碗里,抓一把就往嘴里塞。或許,這是我這一生中吃得最香的一口面條了。多少年來,我走南闖北,吃過湖南津市的牛肉面,四川的酸辣面和擔擔面,北方的拉面和刀削面,可真的還沒有一種面條,比我小時候在鄰家小孩碗里搶來的那把沒有任何作料的清湯面好吃!螞蟻明顯被激怒了,他把碗朝地上一放,揀起一塊瓦片,像只猛烈的小野獸一樣哭著罵著向我追來。我以閃電般的速度逃進屋里。螞蟻扔來的瓦片砰地一聲砸在我家的木板墻上。那一瞬間,我不敢做聲,一種劇烈的羞辱感像一副魔爪一樣苦痛地攫住了我。當媽媽問我是不是真的吃了螞蟻碗里的面條時,我堅決地否認了。時代過去了,我們長大了,年少時的羞辱感卻如一道荊棘筑成的柵欄,恒久橫亙在我和螞蟻之間。我們始終沒有成為很好的玩伴和摯友,甚至從那時到現在,我們常常相見卻從沒說過一句話。這不能不說,是那個苦難的時代在我們本無怨恨的心靈上寫下的缺憾。在我五歲那年,我年僅42歲的二姨媽因心臟病發作離開了人世,留下一個上小學的兒子和嗷嗷待哺的兩歲半的女兒。在娘家,母親排行老大,底下有五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因為從小帶弟弟妹妹長大的原因,母親特別能吃苦,也很有責任感。哭著喊著把可憐的二姨媽送上山后,姨父紅著眼對母親說:“大姐,你妹妹走了,沒方法,我滿妹子就只能拜托你了。”母親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問父親,父親也滿口答應。就這樣,兩歲半的滿妹來到了我家。我的原本就不堪重負的家庭,步履更加艱難。日子過得真苦啊,可是,再苦也得撐下去。母親一年四季忙里又忙外地勞動。父親按例在木材站上班,大姐先是在父親所在的單位做臨時工,快轉正時卻被副站長的親戚通過關系硬擠掉了,這一層陰影從今跟隨了她大半生,大姐因此少有快樂的時候。當時,每到星期六,父親就會披星戴月從單位趕回來,星期天忙一成天,擔柴,挑糞,挖紅薯,打稻谷,連夜又趕回單位去。由于勞累過度,生活又過于節儉(他和大姐曾經吃一個辣椒就下一頓飯),父親病了,患了肺結核。知道他生病的消息,母親帶著我清早起程,沿新修的湘黔鐵路步行了幾十里路,趕到父親所在的坪口木材站。到了木材站,才知道父親已經住院了。我們娘兒倆只得又折回二十余里,趕到建在一片菜地和稻田之間的團結山醫院。在路上,我和母親心里都特別著急,待見到了父親才放心了些。父親見到我們特殊興奮,心情也不錯,樂呵呵地招呼著我們。假如不是瘦一點黑一點,還真看不出是個在這里住院的病人。父親有著堅毅的毅力,這毅力幫助他不久就戰勝了疾病。肺部銅錢大的病灶清除了,扛木頭出身的父親又擁有了強有力的呼吸。父親九歲喪母,從小就挑起了生活的重擔。飽嘗了生活艱辛的父親很愛我們,對我們卻也要求嚴格。在我剛剛幾歲的時候,就給我買了草鞋,并在鐵匠鋪里給我打了一把柴刀。跟著父親上山去擔柴,成了我童年生活的一項重要內容。常常,我的手上、腿上和身上,到處是被荊棘劃破的斑斑血跡,我的被禾槍擦破的雙肩,又紅又腫,久了,盡然長出一個厚厚的肉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屋背后的彎彎山道上,留下了我數不清的稚嫩的腳印。那腳印深深淺淺歪歪扭扭,卻是我永不磨滅的成長的痕跡。關于少時擔柴的記憶,因為深深銘刻在心坎,所以至今難忘。一天黃昏,我和滿妹跟著父親去坳背后擔柴,父親砍一陣后,看看夠一擔柴了,就給我捆了一擔,讓我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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