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地制度與合約選擇3．固定地租

固定地租合約是固定工資合約的鏡像。地主與農民交換的依舊是勞動的使用權和土地的使用權，并因各自要素對產量的奉獻而獵取收益。合約條款規定一個固定數量的地租交給地主，其余的部分作為勞動的酬勞支付給農民。如此的合約形式注定了由農民組織生產活動，農民具有生產的經營權，同時農民還擁有剩余索取權。

在固定地租合約中，由于農民擁有剩余索取權，同時他又操縱了勞動的屬性，因此在產量函數中因勞動（a1,a2

,a3，……）的因素所導致的產量的減少是不可能發生的，也可不能發生偷懶和不作為現象，勞動的使用是有效率的，這部分不需要監督和度量成本支付。然而，農民卻不能操縱土地的全部屬性，土地的部分屬性例如肥力、土壤條件、灌溉條件等地主明白得比農民明白得更多，為了獲知這些信息需要支付較高的成本，因此，在簽訂合約中就會顯現因雙方信息不對稱而導致的對產權不能完全界定，就會有一部分權益落入共有領域，一樣地，地主會獲得這部分共有領域里的剩余，其表現形式是獲得較高的固定租金。同時也由于農民組織生產經營，地主將土地的使用權交付給了農民，農民操縱了土地的部分屬性，因此在對土地的使用中因利益最大化行為，而顯現對土地的過度利用、失于保養和攫取肥力，同時也因為地主收取固定地租，因此對應該由地主投入的土地部分投資和對土地的保養也失去了行動的鼓舞。

地主對農民的這種違約行為或機會主義行為是無能為力的，因為度量和監察土地的屬性變化（如肥力、土壤和保養等變化情形）的費用太高，因此部分土地的屬性就會落入共有領域并以剩余的方式歸農民所有，而地主投入不足的部分或者由農民承擔，或者通過再談判降低地租額，因此這些活動均要支付交易費用。

同樣，在固定地租合約中地主監察土地屬性變化的費用，也依靠于土地和勞動的屬性和變化情形。土地和勞動的不同屬性及其屬性的變化構成了監督土地使用的成本函數。一樣地講，土地均質及變化較小或勞動不均質及變化較大的情形下，固定地租合約容易被采納。

4．分成地租

分成地租合約是產權交易的另一種形式，或者是介于固定地租合約和固定工資合約之間的一種合約形式。地主和農民之間的權益交換依舊是勞動使用權和土地使用權的交換，相伴著這種交換農民獲得因勞動而使產量或收益增加的部分，地主獲得因土地而使產量或收益增加的部分，然而他們對收益的分配與固定地租合約和固定工資合約有所不同。在他們所簽訂的合約條款中，是以總收益（貨幣形式）或總產量（實物形式）按一個比例分成的形式獲得各自要素對生產的奉獻的。

分成租佃合約有兩種生產經營方式，一種是由地主組織生產，地主與農民按約定的比例共同分享產量或收益；另一種是由農民組織生產，地主與農民按約定的比例共同分享產量或收益。一樣地，前一種形式比較罕見，或者不流行，而后一種形式比較常見，經濟學家一樣所講的分成租佃制，指的是后一種形式。前一種形式的分成合約不常見緣故的可同意的講明是，勞動屬性復雜程度及其變化的程度要比土地屬性的復雜程度和變化程度大得多，因此前一種合約形式所支付的交易費用較后者大，這也間接講明了在歷史上固定地租合約比固定工資合約更流行的現象

。

就后一種合約而言，地主和佃農都成了剩余索取者，不管產出是多少，每一方都能獲得一部分產出作為酬勞。同時，每一方都能因偷懶而獲得好處；土地所有者可不能像在工資合約下那樣主動地進行土地改良，而佃農也可不能像在固定地租合約下那樣賣力地工作。因此在分成租佃合約下，產出的界定和監督在分成合約可能要比在其他形式下消耗更多的資源。

傳統經濟學家歷來將分成租佃合約看作是最沒效率的合約形式，那個觀點受到了張五常（2000）的批判和修正，這也是張教授對經濟學做出的重要奉獻之一。傳統經濟學家認為，地主與農民實行的收益共享或分成制與政府征收的從價稅相同，用現成的從價稅模型能夠講明分成地租導致的勞動投入不足以至資源配置失調的緣故。然而，稅收類比有兩個隱含的、決非無關的假定：一個是地主發覺規定并監督勞動投入量的成本高的不能忍耐；另一個是地主同意他們的產量份額沒有監管成本，盡管在特定情形下每一個假定都可能專門接近于現實，然而它們卻不可能同時成立。監督產出的成本總是為零或監督勞動的投入的成本總是高得不能承擔的假定隱含在分成合約的傳統研究中（巴澤爾，1997）。當對勞動的監管成本等于零時，勞動的投入會達到效率點上，而當監管成本高的不能忍耐時，地主將舍棄監管，現在，勞動投入才會達到沒有效率點上。事實是，監管費用既不可能達到極端等于零，也不可能達到另一個極端無窮大，以至一點監管也沒有

，因此，佃農勞動投入不足或資源配置無效率并不像傳統經濟學家講得那么大，而是因交易成本而定，缺失的效率是因交易成本的存在，為了收益最大化，它們最終將在邊際上做出調整并取得一致。

四、農地合約的選擇

1．張五常解

按照科斯定理，只要交易成本為零，產權界定清晰，任何一種合約形式都會產生同樣的資源配置效率或達到帕累托最優。進而言之，只要交易費用為零，產權就一定會界定清晰，因此，資源配置最優也一定會達到。若假定交易費用為零，那么前文論述的四種合約形式：自耕農、分成租佃、地租合約、工資合約將會具有同樣的配置效率，而不是像傳統經濟學家斷言的那樣，分成租佃沒有效率或導致勞動投入不足，甚至認為工資合約也是沒有效率的。張五常教授在他的名篇《佃農理論》中從標準的經濟理論上和體會驗證上都指出了傳統經濟學家對該咨詢題的錯誤看法，并從數學上給予了嚴格的邏輯證明。

在標準的傳統經濟學交易成本為零的假設下，令土地（h）和勞動（t）是同質的，h代表每一佃戶所承租的土地量，t代表每一佃戶所投入的勞動量。進一步假設，每一佃戶的生產函數相同。在這些假設條件下，每一佃戶與地主簽訂的合約中的土地量h與地租比例r，必定會同時達到均衡。

設每一佃戶的生產函數是

q

=

q

（

h

,

t

）

每一佃戶所承租的土地量等于地主所擁有的土地總量H除以佃農的戶數m，即

h

=

那么，地主的地租總額R就等于每一佃戶的地租額乘以佃農的戶數，即

R

=

m·r·q

（

h

,

t

）

在競爭條件下，

Wt

=

（

1-r

）q

（

h

,

t

）

那個地點W是佃農勞動t的市場工資率，最大化地租額：

max.

R

=

m·r·q

（

h

,

t

）

{m,r,t}

約束條件為：

Wt

=

（

1-r

）q

（

h

,

t

）

建立拉格朗日方程并求解，得出：

r

=

=

即在均衡狀態下，土地的產出彈性

等于

，即總產量減去租佃的凈成本（地租）除以產量。

張五常的數學解在邏輯上講明了在交易成本為零的條件下，各種土地合約的資源配置效率是相同的。該解的經濟學講明是競爭導致合約選擇的效率相同。

2．交易成本約束

現在放松假設條件，如果交易成本不為零，行為當事人將如何選擇不同的合約安排？或者講，不同的合約安排的效率是否依舊相同？在那個地點，依舊以私有產權及可自由轉讓為合約選擇為前提條件。

若假設土地均質而勞動力非均質，土地就可不能構成產量變化的因素

，預期產量只是勞動質量的函數，如果選擇地租合約，農民成為剩余索取者，農民就會像在自己的土地上工作一樣的努力，在該合約下，農民是可不能偷懶和不作為的，因此不用支付額外的監督勞動努力的成本，現在地租合約形式是最有效率的，而工資合約則是最沒有效率的，因為工資合約地主擁有剩余，勞動力的非均質性使地主須支付比地租合約要高的監督勞動的費用，勞動力的使用率也低于工人自我雇傭時的水平。分成合約下佃農保留剩余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邊際產量，盡管在那個地點偷懶的鼓舞不如在工資合約下強烈，但仍舊也會由相同的因素引發，故而上面對工資合約的討論依舊適用于分成合約。

若假設勞動力均質而土地非均質，勞動就可不能構成產量變化的因素

，預期產量只是土地質量的函數，如果選擇工資合約，地主是剩余索取者，地主就會有鼓舞努力愛護并改良他們的土壤，糊弄土地質量是得不到好處的。在這種情形下，土地會得到更好的使用和保養，資源配置是有效率的，而且也不必為土地的過度使用和失于保養及投入不足而擔憂，因此工資合約是交易費用最低的，也是最有效率的，而地租合約則交易費用比工資合約下要高，因為這會額外增加一筆監察土地質量及使用程度的費用；分成合約效率也會比工資合約的效率低，因為分成合約會使一部分土地的使用權落入共有領域而發生與地租合約類似的某些交易費用，這也會使締約雙方的總收入減少。

然而一樣來講，土地和勞動都不是均質的。因此，所有這三種合約形式都存在效率咨詢題。在成本和收益之間存在差異不可幸免的情形下，一種合約安排即使從中觀看到了這類咨詢題，也不能認為是無效率的。無效率意味著存在能夠幸免的白費——如果人人都實現了最大化就可不能有這種白費。在一個不完善的世界上，即使最好的解決方法也仍不能排除邊際成本和邊際收益之間的差異，因為并非所有這種差異都能經濟地排除。

要素屬性的變化對合約的選擇也有阻礙。就土地而言，某一塊土地以某個地租率或一個固定地租值租給某一佃農一定期限，租賃期終止后，土地的質量可能會發生變化，甚至是專門大的變化。如果土地的使用者為土地價值的降低嚴格地給地主以補償，或者地主為土地的價值上升而給土地使用者以補償，那么土地的利用確實是有效率的，然而，由于土地并不是均質的，因此對阻礙土地質量的因素的準確估價就專門困難：每一小塊土地都做出度量以考察其質量變化的情形，明顯地，度量既不能準確也不能全面，實際上有些特點全然無法度量。

如果佃農能利用那些他們剛好無需付費的土地屬性獲益的話，那么他們就會利用這些屬性直到由它們產生的凈收益等于零為止，而使用這些土地的邊際成本是大于零的，在邊際收益小于邊際成本的條件下存在土地被過度利用的咨詢題，資源配置是無效率的。

任何土地屬性，如果佃農能改變它而地主又不收費，那么它就成為佃農能夠無償使用的屬性，因而就會被過度地使用。同理，處于地主操縱下的任何可改變的屬性，就會供應不足。如果地主在合同中并未承擔進行資本改進的責任，那么他或她就可能將此類事推遲到合同期以后進行。所有這些無效率的做法都會降低雙方共同的財寶，最終會給雙方帶來損害；這就促使雙方都查找減少這種無效率的方法以使他們的凈價值最大化（巴澤爾，1997）。3．補充性措施

由于交易費用的存在而導致的產權殘缺，使各種合約安排都有一部分權益落入共有領域。為了幸免落入共有領域里的利益缺失，合約當事人將采取專門多種方法限制共有權益的產生，這些方法包括：簽訂更為詳細的合約條款、操縱有關商品的價格、操縱相應的數量、操縱某些生產使用條件、增加競爭能力及其合約期限等等。

為防止某些權益落入共有領域從而被不人無償地攫取其價值，合約當事人會簽訂更為詳細的合約條款，對要素的每一個屬性及其屬性的變化均作出詳細的規定，因此如此做會防止一些權益落入共有領域，然而也會增加訂約成本。效率的選擇是訂約成本在邊際上等于共有領域中能夠獵取的邊際收益。

改變合約形式也是防止收益缺失的一種方法。例如當外部條件變化或者要素屬性變化時，就可能選擇一種更有利的合約形式替代原有的合約形式。當機械化農具被大量使用的時候，勞動的均質性會大大的增加，合約的形式更可能由地租合約轉向工資合約。機械化農場盛行固定工資制，即農業工人的合約形式，這種合約形式在美國能夠找到大量的體會案例。

競爭能夠促使要素均質化，從而降低度量和監督要素的成本。這能夠部分講明在勞動力非均質的情形下依舊存在工資合約的緣故。在中國，甚至在古代中國農村，固定工資合約的形式依舊是存在的，不僅富農或經營地主雇用的長工和短工，確實是自耕農或半自耕農在農忙時也雇傭短工，而短工被認為是最沒有效率的合約形式。在勞動不均質和監督其勞動努力程度的費用極高的條件下，什么緣故會選擇固定工資合約的形式呢？能夠判定，有一種專門低廉的方法能夠使得勞動投入均質和降低監管費用，這種方法確實是勞動市場的競爭。競爭不僅使勞動要素趨于均質，也會使土地要素趨于均質。不同質量的勞動在競爭下會有不同的市場價格，因此不同質量的土地在競爭下也會有不同的市場租金，這為合約的價格簽訂提供了參考的依據，當要素不能提供合約規定的奉獻時，合約就會被解除。在競爭的壓力下，勞動者一樣不太可能偷懶和不努力，因為那樣，他的聲譽就不行，就會因沒有人雇傭他而失去工作；同樣，地主也不太可能不做合約規定他該做的事，因為如此他的土地將租不出去。因此在信息不完全的情形下，發覺要素的相對價格需要付出成本，因此采納哪種合約還要看發覺要素相對價格的成本大小。

合約當事人還可能在合約中附加一些鼓舞條件以杜絕交易的一方攫取共有領域里的利益。例如各種各樣的鼓舞勞動努力的方式確實是對工資合約效率低下的一種補充。在中國古代農村，通過額外的谷物獎勵、提供住房等附加條件鼓舞長工或短工的工作效率。

訂約期限也能夠防止共有領域里的利益缺失。一樣地，種植作物以收割最短期限為一個合約周期，例如，一年一熟的農作物最短的訂約時刻是一年，而作為果樹生產就不可能有如此短的合約期限，因為果樹的收益在專門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