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積案的法律思考

在實際民事實踐中，有一種“奇怪的現象”。另一方面，高建成率，另一方面，執行變得困難。執行法官在執行中止的適用上隨意性大，執行中止案件的存在造成了執行案件的大量積壓，導致了執行當事人的誤解與不滿。因此，檢討和改革現行的執行中止制度，建立新的執行中止制度已成為執行改革的當務之急，本文對該問題試作探討。一、重要原則執行程序非依法不能停止是執行程序的一個重要原則。但現行的執行中止事由存在著與法理和現實不相符的諸多情形，這些立法上的缺陷阻礙了執行中止制度的改革和發展。（一）可以延遲執行的，應屬于暫緩執行的條件根據私法自治原則和訴訟法上的處分權主義，當事人有權在法律規定的范圍內處分自己的民事權利和訴訟權利。因此，執行程序開始后，權利人有權要求法院延期執行。但債權人表示可以延期執行的，不是中止執行的條件而應是暫緩執行的條件。中止執行與暫緩執行的區別在于是否必須經過債權人的同意。必須經債權人同意的是暫緩執行，不必經債權人同意的是中止執行。暫緩執行是否必須以債務人提供擔保為其成立要件，從《民事訴訟法》第212條規定來看似應如此。但在德國、日本等國的民事執行法中，沒有關于暫緩執行必須由債務人提供擔保的規定。有學者指出：“按諸實務，債務人能在執行中具確實之擔保者極少，且強制執行，采當事人進行主義，債權人自愿延緩，不計擔保之有無者，自毋須續行執行。”（二）承擔中止執行的效力作為被執行人的公民死亡，不應作為裁定中止執行的情形，因為被執行人死亡后其繼承人是否表示愿意承擔義務都不影響執行程序的進行。作為債務人的公民死亡時，其繼承人受執行名義效力所及，執行機關所為執行行為的效力及于他們，繼承人應在所繼承的遺產范圍內清償被繼承人的債務。作為被執行人的公民死亡后，無須中止執行，已是各國立法和司法的慣例。德國民事訴訟法第779條規定：“債務人死亡時，對債務人已經實施的強制執行，對其遺產繼續實施之?！钡鳛樯暾垐绦腥怂劳?，若未確定權利義務承受人的，是否應裁定中止執行？筆者認為，即使債權人死亡，也不應中止執行，應將執行所得由執行機關提存，繼承人繼承權利后，將執行所得交付于繼承人；繼承人放棄繼承的，將執行所得返還債務人。我國臺灣地區的學者主張，執行程序開始后，當事人死亡時，執行程序應該“續行”，而不能停止。（三）法人或其他組織終止時不宜進行中止執行作為一方當事人的法人或其他組織終止，尚未確定權利義務承受人的，也不應成為中止執行的條件。理由與作為一方當事人的公民死亡后不應中止執行的理由一樣。法人或其他組織終止時，在確定新的權利義務承受人期間，執行法院仍應對其原有財產采取執行措施。終止的法人和其他組織是債權人的，將執行所得由執行機關提存，權利義務承受人確定后予以交付；終止的法人或其他組織是債務人的，以其清算時所有的財產清償債務。（四）法律文書實體上處理的合理性案外人對執行標的提出異議的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案外人提出異議的標的物是法律文書指定交付的特定物，案外人異議實際上是對法律文書實體上處理的正確性提出了異議，如果異議理由成立，則說明據以執行的法律文書可能確有錯誤。另一種情況是，案外人提出異議的標的物非屬法律文書指定交付的標的物，該執行異議不涉及法律文書的正確與否，只是對執行法院執行行為提出異議，若經審查該異議確有理由的，人民法院應解除已采取的執行措施，停止對該標的物的執行，另行對被執行人的其他財產執行，而不適用執行中止。（五）．債權人有推定執行的可能，債權人則認為債權人因推定執行而執行執行當事人應樹立新的執行理念，特別是執行措施窮盡原則。當執行法院采取各種方法、措施后仍不能使案件得以有效執行，而債權人也不能提供證據證明尚有執行的可能，則應當裁定終結執行，而不是裁定中止執行。針對“被執行人確無財產可供執行”的情形，不應作執行中止對待，又不能完全作為民事訴訟法意義上的執行終結處理，那么，對這類執行案件如何處置呢？筆者認為，可借鑒我國臺灣地區強制法上的“權利憑證”或“再執行憑證”（六）對執行法院的執行破壞這是民訴法規定的中止執行的彈性條款，該彈性條款的規定容易導致執行法院隨意裁定中止執行，隨意中止執行為債務人惡意逃債和轉移可供執行的財產提供了時機。強制執行案件系屬于執行法院后應依法定程序續行至執行完畢，不得中途停止。但現行的民事訴訟法中止執行的彈性條款對執行法院的寬泛授權極大地沖擊了依法執行原則，導致執行實踐中弊端叢生。因此，法律應對裁定中止執行的事由作出較為嚴格及明確的規定。二、調查關閉系統的實施（一）執行法官的執法工作面臨挑戰由于現行立法關于執行中止事由的缺陷十分明顯，上文已有分析，導致在執行實務中執行法官過多地適用中止執行來解決執行案件，一方面會使執行法院的執行積案越來越多，陷入惡性循環，同時會加大當事人對執行法院執行工作的誤解和不滿，影響了法院自身的形象和執行工作效率的提高。（二）執行停止的適用條件執行法官在中止執行的適用上隨意性較大，執行人員擁有較大的執行權力，包括執行裁決權和執行實施權，且極少受到執行當事人的監督制約。在恢復執行上隨意性也較大，民訴法在第234條第2款簡單而草率地規定“中止的情形消失后，恢復執行”，一方面沒有明確對恢復的審查程序，另一方面執行法院依職權恢復執行卻有違當事人意思自治原則，與執行當事人進行主義的法理不符。中止執行的適用必須慎重，必須嚴格根據中止執行的條件適用執行中止。否則，若隨意中止執行，則執行的合法性原則就形同虛設。執行人員應有執行窮盡的理念，法院只有在有效采取各種執行措施后，才有可能查清債務人有無履行能力。若可用、能用的執行措施未用，客觀上易使債務人逃債成為現實，更易引起權利人和社會公眾對法院執行程序公正的懷疑，執行員應力克“執行不力”的頑疾。（三）錯誤之中止執行裁定投訴無門中止執行之裁定，送達當事人后立即生效，當事人不得聲明不服，導致當事人對錯誤之中止執行裁定投訴無門，成為執行人員對于“不想辦或認為難辦的執行案件之處理方法”三、關于暫停制度改革和完善的一些假設（一）執行中止執行案件的取消執行中止事由必須由法律作出嚴格且明確的規定，應當廢除立法上關于中止執行情形的不合理規定，如民事訴訟法第234條第1款第1-5項和《執行規定》第102條第2項之規定應予廢除，切實減少中止執行案件數量，真正提高執行案件的結案率。具體說來，需要對民事訴訟法第183條和《執行規定》第102條執行的中止事由進行立法上的梳理。筆者認為法律文書的執行力中止應包括下列情形：1執行的法律文書被依法決定再審的，但再審裁定中明確排除在再審范圍之外的部分內容除外；2.案外人就法律文書指定交付的標的物提出異議確有理由的，但法律文書的其他部分除外；（二）建立債權憑證制度未來的強制執行法應確立執行程序原則上不得停止執行原則和執行措施窮盡原則。強制執行為債權人的私權實現提供的一種公力救濟方式，不是為債權實現提供百分之百的保證。執行當事人應有承擔執行風險的思想和心理準備，執行法院窮盡了各種可能的強制措施后，客觀上的執行不能帶來的執行風險由債權人承擔。未來的強制執行法應建立債權憑證制度。在我國臺灣地區，執行名義所載的給付，經實施強制執行而無效果時，執行程序亦屬終結。臺灣地區強制執行法第27條第1項規定：“債務人無財產可供強制執行，或雖有財產經強制執行后所得之數額仍不足清償債務時，執行法院應命債權人于一個月內查報債務人財產。債權人到期不為報告或查報無財產者，應發給憑證，交債權人收執，載明俟發現有財產時，再予強制執行?！保ㄈ┥暾埿姓妥h，共同撤銷原裁定我國現行的民訴法未設定當事人對中止執行裁定不服的救濟權利，不利于對執行當事人合法權益的保護。未來的強制執行法應明確規定：“不服中止執行裁定的，可以申請復議，復議期間不影響原裁定的效力。”當事人向作出中止執行裁定的法院申請復議，復議法院應另行組成合議庭舉行聽證，經復議認為當事人復議理由成立的，則決定撤銷原中止裁定，恢復執行；經復議認為當事人復議理由不成立的，則通知駁回復議申請。（四）規范執行停止活動，實現救濟的正當性法律應當明確規定中止執行的提起、審查，中止執行裁定的制作，中止執行裁定的法律救濟權以及對中止執行的恢復執行等環節進行程序上的立法和完善